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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许久才又慢慢:“就好,就好。”
屋里没有唤来仆人,陆坤亲自磨着墨。心里自嘲道:没想到有一日,利欲熏心、睚眦必报的陆坤,竟也会为害他之人开脱。
……
城外,容市隐看着手里的信件,对风寻痕道:“消息可是确定无误。”
风寻痕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因对方的不信任而有些炸毛:“你当我是谁?我是风寻痕,大名鼎鼎的银星郎君风寻痕。我耳目遍布天下,上至皇帝吃了几碗饭,下至巷口黄狗咬了几个人,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能探听一个消息探听错?”
“那,巷口的黄狗到底咬了几个人?”容市隐心情不错,难得的打趣道。
“呃,”打嘴仗从来没有输过的风寻痕亦是难得的被在噎在了原地,待看见容市隐不怀好意的笑时,才骂骂咧咧提气离开,还不忘在最后留下一句:“死断袖没一个好东西。”
落日西斜,京师城外秋意已淡,尽剩落寞与萧瑟之感。容市隐慢慢边踱步往回走边欣赏那已残缺的秋色,这时,却见一驾马车乘着即将降临的夜幕缓缓驶向了京师城外。
看见上面熟悉的图案后,容市隐急忙侧身躲在了一颗树后。正思考着陆府的马车何故出城时,余光却瞥见了城楼上站着的陆坤。
容市隐想起昨日同陆梵安的荒唐事,脸上一阵红,可随即唇角却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怕他为难,可终究还是将他亲手送到了樊笼之中。
容市隐叹了口气,摸着怀里风寻痕给他的信。梁孝先如此这般待他,可他这回终究还是要做一回农夫与蛇的故事里,那条恩将仇报的蛇了。可是,他一定要让陆梵安活着。哪怕余生,他们中间只有恨。
……
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昏昏欲睡的陆梵安,突然被一个颠簸惊醒,痛呼一声,十分不满的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
白天陆晓清将他召进宫里,后宫妃嫔虽不能见外男,但是陆晓清却因宠冠六宫获得特旨。
絮絮叨叨的同他扯了一下午的家常,在傍晚快要离宫时,陆晓清终于说明了今日寻他来的目的。原来是陆晓清身体患有隐疾,后宫之中明争暗斗,此事如何能声张。最后只能寻靠谱的太医开了方子,但药物却是鲜见。
而位于京师东南方向的川鹤城是货商往来、贸易交流最为繁盛的城市,兴许能凑齐那几味药材。但是有不能让太多人知晓此事,只能让陆梵安借游玩之名亲自去一趟了。
陆梵安靠在马车上,想到自容市隐清醒之后,他二人还未再见。当然,容市隐药效过去后,他自己又因疲累,只在半梦半醒之际看见他收拾残局的那一幕不算。
这次一去,也不知能不能顺利寻到药,估计少说也得七八日,与那人要好些日子不能再见了。
不过话说回来,二人都已坦诚相待,下次再见面时,他应不会在拒绝自己了吧?可是,他的顾虑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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