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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央:“……”
栖寒枝没回头瞧谢云敛,拍了拍纯金花盆,把表面浮灰扫去。
他当然知道这玩意不好看,但他喜欢。
当年,也不记得具体是那一年,他突发奇想,类似的花盆买了一串,浩浩荡荡摆在天渺峰正殿前,清贵的像是玉做的仙尊什么都没说,便如今日一般,帮他填上了土。
有喜才有悲,无爱不生怖。
就像院子里的梧桐,后山开满的花,给凤凰搭窝的人和凤凰都知道,伤人并非言语,而是旧日之景被狠狠碾碎。
至于如今……
当他神识轻易探入谢云敛识海那一刻,像一块地基铺展开,被碾碎的海市蜃楼般的一百年又沉沉落了下来。
栖寒枝拍了拍手上的浮灰,谢云敛已经捏了个涤尘术落在他手上。
魔君自然的都没偏头看一眼,不再和容央传音了,直接开口:“怎么,你这半日失魂落魄不知所踪,是遇见心上人了?”
两人传音旁人虽听不见,但修为相近或高些,还是能感觉到“有人在传音”的。
魔君决定大发慈悲,体谅一下前任道侣偶尔的小心眼。
容央沉默:“算是吧,听闻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心中挂念。”
栖寒枝点了点头,把手揣进袖子里,标准的看热闹动作。
一句话出口,后面的就没什么难说的了,容央格外坦诚:“我待她有情,但在她心中,与我之间只是合作,不过为了权力,全无半分真心,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栖寒枝明白了,就是看到他对谢云敛大方的宽恕,联想到自己,产生了迷茫,见容央目露期待,显然等他解惑,想了想问:“男子?”
容央否认:“女子。”
“哦。”栖寒枝坦然道:“那不要问我,我喜欢男子。”
容央:“……”
一旁谢云敛弯了弯唇。
*
魔君华丽的带着灵气尾巴的座驾自带障眼法,在凡人眼里如寻常马车,驶入了王都。
栖寒枝掀开帘子,自入城起,他胸腔里那颗心核便跳得格外兴奋,暗金色的眸子随着行驶的“马车”,缓缓扫过路旁行人商铺。
大楚王都,几百年积累下的繁华盛景,自非当年兖州可比。
正午,入城的百姓不算太多,街边摊贩被日头晒得都有些倦怠三三两两小声聊着城里发生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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