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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恼。

又无可奈何。

沈漱流真的很强,就算是沈漱流挑战他的时候,看似猛烈强硬凶狠,但在这段时间的比试,他发现——

沈漱流当初还是让了他。

他大可直接冲着他的致命部位,肋骨,胸口,太阳穴,以沈漱流的力气,只要有一拳击中,就可以让他丧失大部分战力,然后就可以趁机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他,拿捏他。

就像沈漱流捕猎时一样,永远只咬最脆弱的大动脉,一口下去,血溅当场。

可沈漱流没有。

他故意避开了他致命处,偏转角度打在不会落下病根的地方,甚至故意让玳有时间险而又险地避开他的攻击。

强势而温柔。

让玳冷静自持不断告诫自己这只是他的假面的同时,又忍不住沦陷。

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美丽的宣格花就在他的心尖发了芽。

他却别扭迷茫不敢相信他。

世上没有纯粹的喜欢,不断刺激神经的,是征服的快感和新鲜感。

美丽的宣格花会枯萎,只相信爱情的人不会长久。

“爱情”,让无数人望而生畏。

玳也一样。

在沈漱流出现之前,他甚至不知道“爱情”和“喜欢”这种东西。

毕竟兽人只凭直觉做事。

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哪来现代那么多磨磨唧唧的东西。

对于所谓喜欢,玳的直觉就是危险,远离。

可在今晚,他却突然失了眠。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玳也敏锐地感觉到了沈漱流的变化。

虽然每天的饮食、切磋比试和狩猎,看上去都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对他也和以前一样的温柔细致,面上带着笑,语气也很温和,但就是有一种违和感。

玳渐渐意识到,沈漱流的温和之下,是疏离。

而就在此时,沈漱流开始不亲近他了,或者说,态度不再亲昵随意了。

接着,沈漱流开始不说喜欢,开始不亲他也不抱他,不摸他的头,不替他试汤凉没凉会不会被烫到,甚至是晚上,他也没再做那事,中间像是隔着楚河汉界。

他们同床异梦。

玳觉得很奇怪,却怎么想不明白。

他直觉沈漱流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兽人,他一向冷静强大,做事极有耐心,可是现在为什么突然这样?

玳又想,难道他真的被山谷的事伤到了?他那天最后好像真的很难过的样子。

一个两米多高的兽人,却低着头红着眼眶,像是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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