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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是那副温婉大方的模样,不紧不慢地对叶小舟说:“小舟,我家阿旼与你并无过节,你缘何这样戏弄他?”

叶小舟方才才在青莲院里见过她娘跪坐在佛前,以素帕拭泪,现在又听她这般质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面上全然藏不住事,怒气冲冲地便指着江抚柳道:“都是你,你这个狐媚……狐媚……”

他说到这里,忽然便卡了壳了。

他寻常骂人的话多数是从那群狐朋狗友那听来的,实际上私下里也没演练过,所以说的很不熟练,话到嘴边,居然还忘词了。

叶小舟自己忘了词,却还恼羞成怒道:“反正都是因为你,抢走了我爹,我娘才每日都那么伤心。还有叶小旼,他又不是我爹的亲儿子,只是个没爹的野种,成日里白吃我家的白用我家的,给我当回马怎么了?”

江抚柳还未开口作答,站在他身后的景旼却上前一步,短眉抽动了一下:“你再说一句。”

叶小舟拉仇恨拉的相当精准,准确无误地踩到了景旼的雷区:“没爹的野种,怎么?我说错了吗?”

景旼忽然便提步上前,他的动作太快了,江抚柳根本来不及拉住他,他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而后一把揪住了叶小舟的衣襟。

众家奴们一片哗然。

叶小舟见惯了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模样,还从不知道他敢当着这么多家奴和江抚柳的面这样对自己,他顿时有些慌了,张口便道:“你……你要干什么?”

江抚柳忧心道:“阿旼,不可胡闹。”

景旼嘴角泄出了一声冷笑,而后便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抓住他衣襟的手,紧接着还替他整了整衣领:“阿弟真是粗心,衣襟乱了也不知收拾。”

叶小舟张口欲说些什么,却被景旼打断了。

只听他道:“阿弟不必言谢,这是哥哥应该做的。”

景旼回忆到这里,却被两声敲门声给打断了。

他有些不悦地开口道:“进来。”

门外那人从开门到身至景旼床前,仿佛是飘荡而来的幽灵,几乎半点声响也不曾发出。

他直直走到床榻前,单膝点地拱手道:“问殿下安,属下韩修平,漏夜前来,扰了殿下的清眠,实属……”

景旼端坐起来,截口打断了他:“不必多赘言。”

“是,殿下,”免了那些俗礼,韩修平便单刀直入道,“宫里传来消息说,昨日那位在朝上又提起您来了,只怕这几日御驾便要到王府上探病了,近日里您便要快马赶回上京。”

景旼不作答,韩修平也仍然尽职尽责道:“您抱病三月有余 ,不肯见人一事,朝中已经多有诟病,回上京一事,着实不宜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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