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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我哭,下辈子吧。’
往日之言犹在耳畔,魏梓琪强忍眼泪,就这般望了北冥闻许久。
他与师兄一块长大,这是他初到天海三清,除师尊外遇到的第一个人。
恍惚忆起初遇之时,那是个暖阳高照的晌午。
他一袭褴褛面上青紫肿胀,因偷了钱险些被人打死。
幸得晏修远所救,替他交钱赎身,把救他出了勾栏。
他被师尊带进了天海三清,又被他交给了北冥闻。
那‘姑娘’站于日阳下,略深的肤色不似楚中人,却带着独特的韵味。
穿着黛紫长衫,生的高挑美艳,微卷的墨发点缀精致的银簪。
他看愣了神,只觉‘她’比花楼里的姐姐还好看,只一眼便如蛊毒入心。
想要去搭句话,又因自己此刻的模样自惭形秽。
‘姑娘’不苟言笑,忽然扯住他的手臂,要带他去后山沐浴。
他当时便急了,直说男女授受不亲,他虽年纪小也不可让姑娘家为他洗身子。
‘姑娘’闻言便冷了脸,又抓住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胸膛。
他记得自己快羞死了,一颗心险些跳出喉咙。
可被迫摸了半晌,方知这人并非女子......
当晚他被师兄洗的干干净净,还换上了崭新的衣袍,吃上了热乎的饭菜。
北冥闻问他为何偷钱?
他像个小无赖只说自己乐意,还顺手偷了他的东西。
那是一块手帕,上头绣着盛放的紫藤花。
后来他才知晓,北冥闻甚少理会旁人,终日端着副孤傲模样。
许是初见那日,他便是不同的,在这人心头刻下了名字......
“阿琪......师弟......”
忽闻一声呓语,魏梓琪恍惚回神,他见房内只剩他二人。
他望向北冥闻,颤声开了口:“师兄,你可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你说,无论以后要面对什么,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你还说,你得我一人如今又得一子,究竟何德......”
未说完的话,被哭声淹没。
他被人抱住,耳畔传来哽咽低语:“够了......别说了......”
魏梓琪不语,任凭北冥闻抱着,洒落的青丝遮住欲落泪的双眼。
他不会放弃这孩子。
便如他生母那般,明知他是个‘野种’,也要豁出性命生下来。
魏梓琪沉默半晌,他开了口:“北冥闻,你个孬种。”
虽是骂人的话,可他嗓音异常平静,眼泪也忍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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