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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澄注意到了说话的乔伊斯艾文。

这是从前和他相识的萨里医生。

他和萨里一直都心照不宣地不去探究对方过去的事情，所以霍景澄也只是知道他跟帝国的贵人有些过节，但具体是什么他并不清楚。现在看见萨里这副卑微的样子，霍景澄脸上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古怪起来。

乔伊斯艾文没有注意到他。

从他一进来开始，乔伊斯艾文就像不存在一样站在角落里，低着头不出声。或许是自己现在这副装扮跟以前是实在相差过大，所以他从前的朋友萨里医生才认不出他来。

但现在这个萨里和从前判若两人，他认识的萨里十分固执，眼里始终都是随和温柔的神色，总能把他气得牙痒痒。但是现在站在屋子里的人，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霍景澄还是怀疑，他会不会根本不是萨里医生，只是跟萨里医生长得一模一样罢了。

“哈？”秦钰匪夷所思，他想从床上做坐起来，但是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倒抽气。

乔伊斯艾文见状十分担心秦钰，想上前去扶他，但他又知道自己现在和秦钰的关系，怕上前去会遭到秦钰的厌恶，于是生生忍住了。

秦洮咳嗽了两声。

他也有些受不了这种古怪的氛围了。

早知道他就不把乔伊斯艾文带着了。

乔伊斯艾文和秦钰的事，他有什么义务去管。至于秦钰要过多久才能发现乔伊斯艾文对他的真实意图，那就不知道了。秦洮本来觉得，有乔伊斯艾文去照顾一下秦钰也不错，但这两个人，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一聚在一起，就像是几岁的小朋友一样，情商和智商全都没了。

“乔伊斯医生，你不跟霍将军打个招呼吗？”

乔伊斯艾文这才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霍景澄。

霍景澄察觉到了乔伊斯艾文惊异的视线。他并不觉得尴尬，他跟乔伊斯艾文从一开始就并没有推心置腹，两人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他们直接之间的关系。他不知道乔伊斯艾文的真实身份，乔伊斯艾文当然也不知道他的。

乔伊斯艾文也就震惊了几秒钟，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一开始就猜到霍景澄身份不简单，霍景澄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但他始终没有想到，和霍景澄再次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形。这人不就之前还在躲避帝国和联邦的追捕，但现在，他已经是联邦军队的主帅了。

这实在是……太传奇了些。

就算是他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这种荒唐的故事，但是这样荒唐的故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霍景澄对着他笑了笑：“萨里医生，不如我们出去谈谈吧。四皇子殿下一定有很多话想要跟五皇子殿下说。”

乔伊斯艾文看了一眼秦洮和秦钰，见这两个人都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他才点了点头。

他跟着霍景澄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屋子里的侍从给他们倒了热茶。

乔伊斯艾文苦笑了一下：“我真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