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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惊春苦笑起来,他摇着头说道“我对陛下可没有……我只是觉得,不管陛下做出来什么,或许,都是正常的。”

谁会去苛求一个疯子?

莫惊春要如何苛求陛下,莫要做出如此悖逆人伦的事情?

他闭了闭眼,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或许,莫飞河说得也不错,真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想过,或许,从一开始,莫惊春就对陛下没什么期待,便也觉得,此事不至于那么糟糕……

其实事情本就是那么糟糕。

在正始帝的身旁站久了,似乎连什么是极限,都快分辨不清楚。

因为正始帝永远都能突破极限。

想到此处,莫惊春不由得流露出淡淡的苦笑。

这一番深夜交谈,并不能让莫惊春忧愁解开,反倒是平添了别的麻烦。

等到他将莫飞河送去休息时,他站在廊下看着天上星月,只有若隐如现的痕迹,若是要细看,还不如看自己手里这盏灯,看起来明亮如初,至少,还能照亮脚下的道路。

莫惊春不紧不慢地走着,自言自语地说道“求人,不如求己。”

虚怀王府的事情明面上无人敢说,可私底下,他们两侧的邻居很快就搬走了。

而京城中虽然不知道内情,却也隐隐有着风波。

木淮郡主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得了陛下的大加褒扬赏赐,说她忠义乖顺,大把大把的赏赐如同流水入了她下榻的地方,让她升起一种状况外的惶恐。

但是不多时,孟怀王妃便来了。

她是带着太后的旨意亲自过来的。

木淮郡主听着孟怀王妃的话,脸色逐渐坚定下来,很快便请求离开京城,回到封地。正始帝自然应允,还拨出一百护卫去护送她回去。

随着木淮郡主的离开,虚怀王府就像是被抹除了一般,再无人提起。

即便是之前最是愤慨的那一撮,也无人敢说话。

……他们不敢承担将怪物亲自释放的责任。

宫内,正在读书的大皇子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看向站在他跟前的师傅,一字一顿地说道“师傅,若君主残暴无度,无解乎?”

大皇子问出这样的话,便是逾距。

可是恰好,他的师傅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他笑眯眯地将手里拿着的卷轴放下来,在大皇子的面前一边踱步一边说道“若是寻常,自然有法可解。可若是一人可为明君,也可为暴君,那自然无解。”

他立在大皇子的身前,笑眯眯地说道“你可知道,陛下在让臣过来前,说了什么吗?”

大皇子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即便他看起来笑眯眯的,也藏不住他一肚子坏水。

年轻男子看大皇子没有回答,也不以为意,笑着说道“陛下说,世间之事无不可言道,对你也是如此。”

这话,便是因为外界认为大皇子不招惹陛下喜欢,所以,正始帝才事先警告了这个要成为大皇子师傅的人。

可这是关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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