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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莫飞河入宫,提出此事,也是合理。

正始帝应下,让莫惊春随着莫飞河出宫,那一应的动作也正常,理应……不会有事。

越是正常,就越是不正常。

莫惊春叹了口气。

不过下午,他便乘上出宫的马车。

对面坐着莫飞河。

暗十五没有跟着他离开,德百悄悄与他说,等他恢复后,会让他直接归府。

莫飞河今日穿着朴素,如果不是他板正的眼神跟犀利的眼神,谁也看不出这头发花白的人实则是掌握数十万大军的莫老将军。

莫飞河平静地说道:“子卿,往后,还是不要跟陛下走得太近。”

马车再是平稳,都会颠簸。

莫惊春的肩头被颠得隐隐作痛,额头冒着薄薄的汗,正在忍痛的时候,突然听得莫飞河的话,他的心头狂跳,脸上却是一点神情变化都没有,淡淡说道:“父亲,这是为何?”

他的语气淡定从容,像是随意发问。

莫飞河:“陛下这些年的行事作风,比刚登基的时候狠厉许多。你的事情,陛下大动肝火,压着京兆府跟三司秉公处理,可说是秉公处理,实则也是顶格待遇,如今陛下正在寻当初那些受害的百姓,说是要将那些曾经受害者的家人带来京城,让他们亲眼得见首恶伏诛的下场……你说说,陛下既是这样的态度,底下怎可能会轻放,最终当真定了车裂。”

说到最后一句时,就连莫飞河的声音也轻了些。

车裂是极刑,并未废除,但从来不上皇室。

虽朝廷还未刑不上大夫的地步,可是不管是权贵还是世家,有人犯法的时候,如当初张哲流放,就已经是严重。甚少会真的将极刑落到皇家中人身上,尤其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

莫惊春平静地说道:“孩儿倒不觉得残忍。”

他看向莫飞河,语气镇定,仿佛体会不到这简单字句里的血腥。

“此事,陛下与我说过。而我觉得,若是这叫残忍的话,那更为残忍的不该是郡主本身?她为皇室宗亲,享受权势乃是理所当然,可这份权力,却没有包括那些无辜被玩弄戏耍的可怜人。”此时此刻,莫惊春的语气甚至显得有些淡漠,“如果她不愿意,自然可以继续为自己争取。只是孩儿觉得,这已经是她能得到,最好的下场。”

如果落在正始帝手中,那才是真正,最是不堪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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