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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说了这么多,却独独忘了提及一桩事。”
莫惊春闷声说道。
公冶启看着莫惊春的头颅低垂,露出一小段皙白脖颈,他仿佛闻到若有若无的淡香,那是夫子身上的味道。让公冶启的眼底不自觉翻涌出少许狰狞猩红,仿若蠢蠢欲动的恶念。
莫惊春半点都不知,而是猛地攥紧那只手,抬头盯着正始帝,仿佛要在他身上挖出一个洞来,良久,他的神色柔和下来,甚至变得有几分怔然与难过。
莫惊春艰涩地说道,“……您如今这般,都是与臣有关。”
正始帝从前发疯时,只要让他得到极致的愉悦和满足,总归能恢复平静。他疯狂又贪婪,汲取着一切能够索取的东西。
可在他服药后,理智与疯狂融为一体,便在发疯时都留存着一层人皮。
如果他仍然无心无情也便罢了,可帝王如今待莫惊春,可当真说不得一个“不好”,他心心念念的,可不正是这个夫子?
而一旦有了犹豫,便是束缚。
纵使如今这几次失控,正始帝其实从未像从前那样失去控制。
他精准可怕地控制住理智与疯狂的界限。
这便再也不曾满足了。
即便仍是不够,可帝王已经足够克制,方才一直保持着岌岌可危的平静,任由着莫惊春无知无觉地行走在他的心尖。
莫惊春闭了闭眼,他觉得正始帝当真是笨。
又笨拙得有些可爱。
世上,怕是唯独莫惊春会觉得公冶启笨得可爱。
他不知道如何爱人,就束手束脚地压着爪子,露着两只猩红的眼可怜兮兮地趴着,仿佛那样不伤了莫惊春,便不会有事。
分明残忍恐怖,却又让人觉得酸涩。
莫惊春能够感觉到一直存在、蔓延的窒息感逐渐爬到了他的心口,压抑着他的四肢,让他整个人更往深处沉沦。
而他,似乎已经不那么抗拒了。
莫惊春跪在帝王的身前,将他的头颅拉了下来,一口咬住正始帝的下唇。他咬得很用力,像是要吃进去一般,生涩又僵硬地舔舐着唇舌的缝隙。
起初,公冶启似乎有些诧异,可是很快,他拢住莫惊春的肩膀,反客为主。
那才真真要碾碎了莫惊春的肩骨,将他整个人都揉碎在怀里。
…
在清河王还是齐王的时候,他就已经因为过于肥瘦富饶的封地和桀骜不拘的态度,让京城百官尤为不喜。
但是越那时候陛下刚刚登基,也没什么可摩擦的地方,便于彼此忍让下来,可是如今随着陛下在朝中大臣面前站稳脚步,大展手脚,随着连年作战的胜利,威望逐渐攀升时,清河王就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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