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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惊春欠身说道:“世子身体要紧,王爷担忧也是正常。”
公冶留铭见莫惊春的眼神落在他的轮椅上,便摸着轮椅扶手说道:“自己走也是可以,只是到底费劲,还是坐着省力些。”
莫惊春:“世子该在府内休息才是。”
公冶留铭摇头:“明日我们便要离开京城,再留在这里,不论是谯国桓氏还是旁的世家权贵,视线都会落在我们身上。”老齐王是觉得这京城危险,还不如早点赶回齐王府。
莫惊春微顿,“冰天雪地,又是在除夕前……”
这个时间,齐王要回去,实在是太过招眼。
公冶留铭无奈笑道:“所以,我若是不能在进来前来拜谒宗正卿的话,怕是经年都无机会。”
毕竟莫惊春是京内官,而公冶留铭是齐王世子,无诏不得出封地。
他撑着轮椅扶手,颤巍巍几步走到莫惊春身前行了一个大礼。莫惊春忙扶住公冶留铭的胳膊,无奈地说道:“您这都站不稳了,还要强行出来,怨不得还要坐着轮椅。”其实公冶留铭醒来也就没几日,不但强撑着出席了寿宴,如今还来莫府,身上的伤势怕是都还没愈合。
果然,在莫惊春扶着公冶留铭坐下时,他腰腹的衣服已经透出了少许红色。
莫惊春叹息,召来了外面守着的侍从给他家主子换药。倒是得了他们好几个瞪视,还以为是他弄出来的。
公冶留铭一下子按住其中一人的手,低声喝道:“莫要无礼!”
得了公冶留铭的训斥,冲进来的几人才收敛了些,给公冶留铭换过药后,书房内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公冶留铭呵斥他们滚出去,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一些。他抓着扶手的手青筋暴起,好半会,才像是忍住了剧痛一般,缓缓说道:“宗正卿可能以为,我是在做戏。但,我其实非常感激宗正卿的援手。父王与我说过,那日的事情实在是凑巧,他也曾怀疑过宗正卿,可我虽然愚笨,却也分得清楚谁是善意。”
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宛如自言自语,“我确实太过蠢笨,到了现在的地步,我都看不分明这件事为何会冲着我而来……”接连有着谯国桓氏宗子和他出事的事情,他会有如此畏惧,也是正常。
其实公冶留铭不一定是多感激莫惊春,但他是在入京以来,除开父王之外最是纯粹善意的人,便是连皇帝堂兄和对他和蔼的太后都在此刻显得诡谲,而癫狂的父王却更是他要逃开的对象。
莫惊春沉默了一瞬,“此事要针对的其实不是世子,而是齐王。”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声音更低,和刚才一样,低到外头的人听不清楚。
“谯国桓氏是闻名世家,您又是陛下要护着的人,如果您出事了,王爷,陛下,会如何以为呢?”
公冶留铭的脸色微变,“会以为是谯国桓氏动手。”
莫惊春看着公冶留铭,淡淡说道:“您这不是很清楚,对您动手的人,并非谯国桓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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