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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启失笑,“寡人也不是那种随地便要发作的狂徒。”
莫惊春用眼神怀疑,陛下不是吗?
公冶启:“……”
其实莫惊春很耻于表露出来,盖因这是一件非常羞恼的事情。
他也是在那一夜,方才发觉这yin纹还另有别的作用。
许是因为它吃进太多公冶启的米青水,竟然对公冶启有了依赖。只要公冶启出现在他左近周围,yin纹都会微微发热。
那不是鼓噪的热流,仿若是一种提示。
像是……贪吃虫在看到食物一般先亮了亮眼。
非常可恼。
那一夜,莫惊春在和许尚德说话的时候,便时不时被窜过的感觉干扰,总以为正始帝就在身旁。那种错觉甚至让莫惊春到最后有点一惊一乍,只是许尚德以为他是被自己说的话吓到了,方才随意糊弄了过去。
只是出了刑部大门,那种让莫惊春觉得时刻燥热的感觉方才消失。
……那不是错觉。
莫惊春由此笃定,方才正始帝一定在刑部。
公冶启:“夫子与许尚德说话时,寡人确实是在隔壁。”
莫惊春微顿,“那您为何不直接进去?”
他们当时所说的话,并无不可对外人道也。
公冶启淡淡说道:“许尚德狡诈,有些话,他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寡人只是想看看,他在见到夫子后,会说些什么?”
莫惊春敛眉,“许尚德所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混在一处,难以分别。”
公冶启眼底露出赞许,“不错,寡人留着他至今,是为了他藏着的一些事。只不过寡人恍然发现,这世间再是强硬的骨头,若是没有足够的韧性,始终撑不住酷刑的折磨,反倒是耽误了好些时日。”
许尚德是把硬骨头。
但是再硬的骨头,为了纯粹的利益,也熬不住多久。
莫惊春:“……陛下,您知道方才的言论,显得有些……”
“残暴。”公冶启毫不在意,“那又如何?不过是一种手段。”
莫惊春抿唇。
公冶启知道他和莫惊春的政见有许多时候是不合的,正如当下。
他听着莫惊春的劝说,一边踱步,却一边在想。
如若有朝一日,再有凶险之时,夫子会不会如梦中一般锋芒毕露呢?
“陛下!”
莫惊春莫名觉得背后发寒,不管陛下在想什么,他都下意识停下话头,转而叫住了帝王。
公冶启抬眸看他,黑眸浓郁,神色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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