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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台上的薛明夜也完成了讲话,握着云晖天杖面色不善地下去了。子夜来随着弟子们涌出清霄宫,顾不上和应秋君如故解释一下,便直接转身匆忙奔进了清霄宫后的一处隐秘角落。
那一边,谢题也已经开口了:“你不想报仇?”
“有什么意义吗?”孟西翁似乎冷笑了一声,“当年那一役,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围剿孟氏一族,将数千孟氏族人斩杀殆尽,而我拼尽全力才逃出生天,自然是不想再拿命去搏了。”
盯着他看了半晌,谢题又问道:“那你为了冶玉卷孤身来到延天宗,难道就不怕自己的身份会被发现?”
谁知孟西翁却毫不在意:“因为冶玉卷比我的命还重要,而且我知道,只要我用孟中月的脸出现在你面前,你就不会让你师弟把我带走。说起来薛明夜真的当了宗主啊,谢题,如果不是因为当年你擅自放走了孟中月,这位置恐怕还轮不到他吧。”
子夜来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无数线索在脑子里面纠结,让他简直恨不得亲自逼问孟西翁让他说出所有事情。
令人没料到的是,谢题沉默片刻后就出手解除了禁制。
“那是我这辈子见他的最后一面。”男人垂下眼,嗓音也略显沙哑,“在放走他以后,你们不是率领剩余的人马攻回来了吗?之后的战事里我也没见过他,为什么......他还会死。”
像是被他受伤一样的神情取悦到了,孟西翁弯起了嘴角,“是啊,但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不是因为那一战而死的。”
“孟中月,是因为你而死的。”
闻言,谢题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没有给他消化的时间,孟西翁就继续说下去:“孟中月被你放回去后就开始躲在暗室里全力锻造那把剑了,而我身为器修,铸术在族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我一有空,他便经常过来请教我。”
说到这,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嘲讽:“在知道你因为放走他和我们通风报信、又被白妙藏断了一臂后,他想为你铸一把新剑的念头就更坚定了。可是这把剑非比寻常,我告诉过他,若是再继续下去,他也许连自己的命都要搭上去,结果......我猜得没错。”
听到这,谢题的睫羽颤抖了一下,没有出声。
“那剑不属于尘世,孟中月当初使用灵粹之气锻造剑身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了,那股力量绝非我们这等修士能够掌握的。”孟西翁的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起来,“而在进入延天宗后,我一眼就认出他了,真是稀奇,你竟然没办法将他从薛明夜手中夺回来。”
此时,谢题忽然定定地看向了他:“那你可有办法解除他们之间的血契?”
孟西翁哼道:“薛明夜用的是上古契咒,除非剑毁人亡,否则是没有可能解除契约的。而且我看薛明夜对那把剑也挺上心的,还给他起了个可笑的名字叫君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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