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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心而论,盛钊跪得极其不真心实意,他跟刑应烛一起混久了,身上也难免沾染了点对方混不吝的脾气,自觉无求于面前这尊冷冰冰的坐像,跪下时只觉得浑身别扭,像是亏待自己了似的。
没事没事,盛钊咬着牙试图说服自己:就当替张简忍辱负重了。
盛钊敷衍地磕了几个头,然后正准备起身时,一睁眼正好对上莲座上那尊佛像。先前他站着的时候,供台旁边的帷帐将佛像挡住了大半,他现下跪着,倒是把那佛像的模样看了个清楚。
只是……这是哪尊佛?
盛钊微微一愣,只觉得那佛像似乎有点年轻太过,而且雕刻得太过精致华美,一眼看过去,竟然跟真人别无二致。烛火的暖光映照在白皙的玉面上,将白玉铺的暖意洋洋,盛钊一打眼过去,还以为见到了个大活人。
他眼前一花,甚至觉得那东西还几不可见地呼吸了一下。
盛钊:“……”
他后背顿时汗毛炸开,冷汗铺了一后背,手脚都发木了。
盛钊硬逼着自己咬了咬舌尖,再定睛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佛像恢复了正常,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错觉,只是烛火摇曳间的光影一样。
盛钊不知道自己现下是应该庆幸,还是赶紧跑路,他以手支地站起身,还没等站稳,就听旁边一位陌生男人呀了一声。
“小兄弟,你今天好福气啊。”男人搭话道。
盛钊反应了一瞬才发觉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一头雾水地问道:“什么?”
那男人从蒲团上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浮灰,偏头示意了一下香炉,说道:“你看你这香——”
盛钊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他方才上过的香里,有一根莫名其妙地断了开来,落在了香炉中。
盛钊:“……”
您少诳我不懂了,盛钊木着脸想,傻子都知道烧香拜佛的时候香断了是大忌,怎么到你嘴里反而变福气了。
一旁的连饮月听到动静,往这边看了看,顿时眼前一亮,笑着走了过来。
“这位先生说得没错,咱们这里的规矩与旁的地方不同,您不必惊慌。”连饮月笑着说:“若香断了,便说明是有缘人,可暂留一阵,去后院寻我们方丈解惑。”
盛钊:“……”
他一听这个“留”字就觉得很警惕——张简不就是进了门再没出去过吗,谁知道是怎么个留法。
不过令盛钊在意的是,这似乎是这里某种心照不宣的规矩,除了连饮月和旁边的男子外,屋里还有几个男男女女往他这边看了看,眼神里带着点显而易见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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