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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他才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其实莫说您,就是我们这群地下的,其实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刑应烛显然不怎么相信这句话。
“这并非托词。”沉午连忙说:“这么多年以来,无论是镇压的凶兽也好,还是我这样自愿守护一方平安的也好,其实说到底,都在地下相安无事,与地上的人族也不怎么相干。”
“但是你们都是折腾一点就地动山摇的货色。”刑应烛讥讽地笑了笑,说道:“难不成你要告诉我,这些年你们都在底下安安心心地补觉,一动都没动过?”
“这就是反常之处了。”沉午说:“冥冥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拢在这层地面上,将地下的我们跟人类隔开了一样。”
沉午说着踩了踩地面,说道:“就这么一层土而已,就像是吸音棉,我们在底下折腾出再大的动静,上面也不会有影响。”
盛钊在旁边听着,心说这些大妖怪好像也不是完全搁地底下闭关,这连吸音棉都知道,显然有事儿没事儿还出来溜达两圈。
“所以你现在是要告诉我,这种感觉没有了?”刑应烛说。
“看情况,是的。”沉午轻声说:“只是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这样是出了什么问题。”
“合着你知道什么?”刑应烛问。
沉午又沉默了一会儿,这次他沉默的时间显然比之前长许多。盛钊在旁边看着,觉得他似乎不是不想告诉刑应烛,只是在忌惮什么。
“您也知道。”半晌后,沉午终于又说道:“当年是她老人家亲自封了第一条龙在北海之下,所以想来,这些事情,应当也是她安排的。”
盛钊敏锐地从这句话里获取了一个关键字。
“他”是谁,盛钊想,沉午说得语焉不详,可刑应烛看起来却直接秒懂,显然在他们这阶层里,“他”应该是直接指代某个人的。
——伏地魔吗,盛钊莫名地想,不能直呼其名的?
这次别说沉午,连刑应烛也沉默了。
过了半晌,刑应烛像是直接放弃了询问,从栏杆上站起身来,拎着盛钊走了。
盛钊简直像是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开玩笑,在他眼里,刑应烛的性格简直天不怕地不怕,不高兴起来什么都敢干,天上劈雷也不在乎。结果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他就不再问了?
但盛钊显然不能在沉午面前拆刑应烛的台,于是他硬生生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直等到跟着刑应烛走出了老远,才试探地问道:“他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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