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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郎玉闷声道:“夫郎,有你真好。”

叶忍冬知道,阿玉不想养,但又不得不养。

缘何问他,不过是托自己的口将这股子郁气说出来,好刨了心底的坎儿,抹了无关的人在心底的位置。

他想,他也能帮到阿玉的。

杏眼盛了一捧清泉,在星辉下,潋滟璀璨。眉心的红蕊悄然盛开,让乖软的人成了个夜魅妖精。

叶忍冬柔声:“阿玉也好。”

程郎玉抱着他使劲呼噜几下。

听夫郎一言,杜秋红跟程安华对他的影响,就像风吹蒲公英,散了。

程郎玉眸光中的宠溺深深,简直要将叶忍冬埋进去。

叶忍冬受不了他直白的视线,双手捂住他眼。他小声道:“饭要糊了哦。”

“好,吃饭。”

*

夜半,吃了晚饭,那两个小的没有送回来。

程郎玉不关心那些,只搂着夫郎烧了些水,烫完才买的木桶,打算给夫郎沐浴用。

火光下,男人将自己哥儿缠抱,朦胧的话语传出厨房。

“我来烧火就好。”

“嗯,你来。”

“那你放手啊。”

“是你在烧火呀。”

“可你手在我手上。”

“嗯,你手在柴上,就是你在烧火。”

月亮可能是觉得这两人过于黏糊,随便扯了块儿云,把自己的光捂住。

光不见心不烦。

*

远在几公里外的古梁镇。

杜秋红跟程富至被安排在镇上最偏的寒水巷子。

程富至手上跟腿上缠着纱布,杜秋红在他床前忙碌。

端茶递水,不像娘,倒像是仆人。

“娘啊,我们什么时候住进严叔叔的家啊,这地儿可真破!”

程富至擦伤的脸已经结痂,他得意地摇着头,“咱们来了镇上,叫严叔叔帮我们报仇,我要将程郎玉丢云水河里去。”

他对程郎玉这么大的敌意,得益于他从小的经历。

程富至自记事起,就是杜秋红一个人带着他。

杜秋红天天在在他耳边念叨,他爹是程安华。他娘的位置被林香梨抢了去。

甚至本该去镇上读书的,不应该是程郎玉,而是他。

所以在周围人都说他是没爹的孩子,说他是野种时,程富至就单方面跟程郎玉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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