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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好像没机会了。
裴临溪庆幸自己还能握着阮闵钰的手,现在脖子的疼痛一阵一阵地向内扩散着,裴临溪感觉喉咙里翻涌着铁锈味道,但是他还想趁着最后的机会和殿下多说些话吧……
“殿下,我找到您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单纯的想要再见到您。见到您也只是高兴,我没有觉得您很可怜,更不会是施舍,我是真的爱您,可能您无法理解我这种观念,可这就是虫的天性,只要认准了就不会改变,固执地像是得了病。”
说到这里,裴临溪不可抑制地咳了起来。一些鲜血溢进喉咙,让他暂时无法说完全部的话。
刀柄落地,星星点点的血迹溅散在地,白色的地毯被染红。
阮闵钰看着自己被鲜血濡湿的指尖,反复卷曲着。
裴临溪倚在阮闵钰腿边,胸膛剧烈起伏着,挣扎着还想再多说几句。
阮闵钰垂眸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拽着裴临溪湿透的领子,粗暴地咬住裴临溪的嘴唇。
这不是一个缠绵的吻。
这个吻粗暴生疏,带着怒意和发泄。
阮闵钰把裴临溪的嘴角咬破,咬出血,直到裴临溪面色发白,阮闵钰才松开手。
失去支撑的裴临溪倒在血泊之中。
“裴临溪,你成功了。”阮闵钰苦笑着说:“我好像无法不相信你了。”
*
裴临溪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个梦里,他又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里。
雌虫、雄虫,戒律森严的宫殿。
高塔塔尖的房间里,布满黑色天鹅绒的窝里有一枚纯白色的蛋。
那时候他还没有桌子高,但是已经记得自己的职责就是守护它。
裴临溪眨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它,好像在它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和它结识。
在众人赞颂的歌谣中,它出生了。
裴临溪守护着他长大,看着他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但是他只和裴临溪交流。
可是后来,他开始追求缥缈的传说,想要把自己献祭给传说中的圣子。
裴临溪恼怒但无能为力。
这个世界,他比树叶还轻贱。
少年开始尝试各种方式把传说变成真实,他变得疯癫孤僻,但是裴临溪依旧是他所相信的后盾。
裴临溪习惯被他依赖,同时心里也抱有一丝侥幸:万一他会为了自己留下来呢?
可是没有……
一阵长久的黑色把裴临溪包裹起来,然后是怒骂、鞭挞、惩罚。
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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