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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干巴巴对着对方道完歉之后，反而都沉默下来。

他们都不太适应这种过于正经的相处模式。

服务员将他们两个的咖啡送过来，看见他们肩碰着肩但就是不说话的样子，表情更怪异了点。

“两位请用，有什么需要，招手即可。”

咖啡纯正香浓的味道溢散开来，悄悄融进了两人之间的氛围，从刚才发现对方身份的那一刻就紧绷着着的精神，缓缓放松下来。

纪煦正欲开口，江醒快他一步，偏头道：“你带了题过来？”

纪煦点头。

他掏出来一本裁裁剪剪的‘书’，严格来讲这也不是书，是个白皮本子，上面用双面胶粘了很多撕下来的题目。

这本来是他想拿来做筹码的东西。

江醒：“有笔吗？”

纪煦摇头。

于是他们朝服务员招手要了两支笔。

服务员一脸微笑地过来，一脸恍惚的离去。

江醒翻了翻，这些题目确实都是一些经典或者是新颖的题目，林林总总算下来，竟然有快三分之一的类型题他没有见过。

手中的笔无意识一转。

纪煦视线就落在他手上。

江醒的手很好看，他一直都知道，转笔的时候尤其吸引人。

他忽的想起来，之前刚认识江醒的时候，班里也有人看江醒的直播。他还问为什么这个主播直播的时候，要戴上那半截黑手套啊？

那时候有人跟他说，是因为主播刚开始直播讲题的时候，APP刚推广不久，鱼龙混杂，有一些人看着主播是个未成年，而且神神秘秘的，只露出一双好看修长的手，被那些恶心的人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

没多久，APP更多功能上线，主播就把自己的声音调了，手也藏了起来。

现在想想，那应该就是江醒刚开始攒钱的时候吧。

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才十几岁的年纪，就要自己在屋子里琢磨怎么存钱，以后怎么生活，承担那些本来不该承担的言论和痛苦。

纪煦一想到这里，心就忍不住揪着难受。

他开口道：“江醒，要是我早认识你一点，我肯定去你直播间……”给您刷大火箭大飞艇大游轮。

江醒沉迷这本题册，完全听不见他说了什么，拽了一下纪煦的衣领，“来。”

纪煦：？

他眨眨眼。

江醒：“做个题，我想看你做做。”

“快点，”他催促道，看着纪煦，眼神微亮，藏着一两点小星星似的，“我想看你做一遍。”

纪煦手里被塞进了笔，微愣。

片刻后，他低头一笑，眼睛弯弯，开始做题。

好吧，看来他男朋友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