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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林星恨不得让人堵住罗腾飞的嘴。
林星现在对“星”字过敏,幸好现在已经走到电梯口,他不由自主往后飞快看了一眼,不确定身后的人是不是注意到了星这个音节,他只管一猫腰钻了出去躲进了来来往往的人流里,使自己渺小再渺小。
电梯里的人来人往上上下下,池桐并没有多花半分注意力。
手机界面上池语刚发送过来的短信。
“你到了吗?就等你了啊。”
池桐没有回复,却跟着人流往外走。
池语在外面玩的是什么,每天和什么人混在一起,池桐不完全清楚却也知道一些。刘阿姨说的“和不三不四的人乱来”已经很委婉。
事实上池语玩的搞的事轻轻松松能够上法制专栏以儆效尤。从前池桐与他泾渭分明,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会答应他的邀约。
池桐的脑海里有两种分裂的情绪,在自救与自毁中徘徊不定,如今卑劣的那个他站在高处仰视着一切,轻易扼住他的咽喉,使他无限趋近于黑暗的深渊。
心中有一个声音反复催促池桐,答应池语,事情不可能比现在更坏。也许池语向他展示的才是他早就该选择的另一面。
池桐的视线自虚无的半空转向前方,满满人流,不乏欢声笑语的商场,他的耳边却朦胧难辨。
错误展开的人生天然难以寻找到正确的结果。
本来足以被压制的负面情绪随着池桐得知自己生母去世的消息以后达到顶点。
他还能清晰想起那天接到外祖电话时的惊讶与一丝惊喜,池桐以为那是事情转机的开始,却没想到是一切的终结与彻底湮灭。
“她死了,”外祖的声音沧桑而生冷,带着难以抹杀的怨恨,“我的女儿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话筒这边的池桐在震惊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听见对面发泄似的语言一个字一个字砸向自己。
“她说她在网上看见你了,她一直说要去看你,她想尽办法偷偷从家里跑出去,要去看你,结果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流吓到,被车撞到当场死亡。”
“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女儿,该死的是你爸爸和你,你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为什么我还活得好好的,池桐有时候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深感自己的病态,却又无可自拔地,仿佛自我处决似的沉溺其中,任由窒息感时时刻刻围绕着自己。
直到电梯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星星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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