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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严队长要 Fàdìàиχìàǒsんυ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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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琴差点死逑了。

在被屯霸刘永贵几人调戏之后,她被人丢淀里头去了。

调戏她的是几个糙老爷们,而丢她下水的是这几个糙老爷们的娘们。

她们早看她不惯了。

在丁老爹还没被划破肚皮死得像只野狗前,由于丁小琴的相貌她们总对她品头论足。

“一双杏眼最是风骚,勾得我家永贵恨不得爬她床!这样的狐媚子,最好是赶出屯子。”

“就是嘛。你瞧她细皮嫩肉,那小手白白净净的,一看就不是个干农活的好手。严队长居然安排她搞养殖,她懂个逑?!真是滑稽。”

“她养殖便养殖吧,喂鸡喂鸭、养猪养狗就是了,她非撅着个臭腚,扭着个水蛇腰,做给谁看?”

“给养殖场的老少爷们看呗。你没瞧见她一干活,那些个色坯子都停下手来,流着哈喇子,盯得死死的。”

“这样的祸害就不该留。应当和她娘一样,早死早超生。”

“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娘就是个未婚先孕的货色,她能有多贞洁?”

“还有这事儿?”

“你不晓得?”

“我到哪里去晓得?”

“你没听屯子人说严队长和她娘有一腿吗?”

“啊?!还有这事?”

“乖乖,都传遍了,说严队长要母女通吃。”

“我呸!什么糟践东西!恶不恶心?”

“恶心,真恶心。”

“究竟咋回事儿?”

“好像是说她娘有了她后,严队长正要上省城读书,她娘大着肚子嫁给了丁老汉那头蠢驴。”

“哦哟!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东西!头一次听说!”

“丁老汉可真是冤枉!”

“欸嘿嘿!我咋听说的是严队长想要了这丫头,才处处优待她。明显的包庇嘛……”

“哼!要是严队长还给她开小灶,我就去乡公社告他一状,让他提包袱走人!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生产队嘛!”

“别啊!严队长多好的!”

“好?我看你是觉着那厮长得俊吧!”

如此对话,多得很,丁小琴从小听到大,诋毁、恶意、诽谤如影随形。

谁叫她家是破落户而她又天生丽质,谁叫她的出生害得她娘血崩而亡,失去了庇护?

“娘一定又温柔又泼辣。”

对她温柔,对对她嚼舌根的婆娘一定很泼辣。

娘会怎么做?丁小琴一直在脑中想象。

她想学娘,可她认为自己是个怂包,面对流言蜚语不会站在村口叉着腰骂娘,让人知道她是不好惹的,她只会搓着衣角默默走开,任人在她身后叽叽喳喳。

同样的,面对“咸猪手”和言语骚扰她多数只会逃避。

这一次破天荒,她狠狠拍开刘永贵的手,呼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而此前,她做得最出格的事就是和插队她们村的知青周楠生好上,还跟他跑了。

“原来爹不是被我气死的,是被张叁癞子捅死的。”

当从同乡口中得知丁老爹的死讯,这句话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她居然有点庆幸,庆幸自己不是害死老爹的人!

“爹,我有脸回家了。”

这次被秦伟忠解困之后,丁小琴没有急着找到队上去接她爹回来安排后事,而是匆匆回到了自家院子,找到了白米,做了锅白粥一饮而尽。

她需要吃饱饭才有勇气面对自己死得透透的老爹。

“爹啊……莫急……”

她用衣袖抹抹嘴,终于落座,发现这是秦伟忠的衫子,遂脱下来换了身衣服,把衫子洗得干干净净晾了起来。

环顾四周,家徒四壁,小院子也破破烂烂,大半年没住人,杂草都快长进来了。

可这儿却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夏日里,她爹会在院子里摆上竹篾床,用井水抹净,让她睡在上面透心凉。

而冬日里,院子里的积雪老爹不会及时清理,而是让她在雪里打滚,玩得浑身是汗才把她拖进屋在煤炉子旁帮她换上干净衣裳。

院前的大槐树也承载着十八年来的所有记忆。

只是到了豆蔻年华,那上面便不再是和小伙伴们爬上爬下的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老少爷们挂在上头对着院子里张望。

往往这个时候,她爹会拿一根长长的竹竿对着老槐树的枝衩又撮又打,像打核桃、打枣子一般,打下一个个鬼迷心窍的粗鄙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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