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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如约而至,草和泥土的味道让他想起象山。听说夏天那儿很多萤火虫,但方斐遗憾他和杨远意大概短时间内无法结伴去看。
墙壁隔开了采访时的声音,方斐只听见笑,但吸烟室的门半开着,呛人烟雾流出,随之侵袭感官的还有两个人笑嘻嘻的对话。
“今晚的稿子写谁?”女人声音微沙,很是性感,“写沈谣还是曹歆然?”
一个男人操着浓重的北湾腔:“按理来讲应该影帝更惹人注意没错啦,而且他又二封,电影也好。可是那位影后的发言哦,让我想起一个传言诶,她好像跟导演有点感情哦。”
方斐一愣,情不自禁地将注意力集中过去。
女人说:“这谁能知道,你从哪儿听的?”
“就别人啊!圈子不大点,有什么都瞒不住的,再说杨导演一家都是圈内人,别人想攀理所应当的啦。而且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剧组夫妻嘛,多的是,反正曹歆然年轻漂亮他又不亏,玩一玩而已啦……”
女人笑得更大声了:“你好八卦啊!”
男人又说了些知道的其他秘密,可方斐听不进去了,他耳畔的雨声一时间很大,遮盖住了所有的脚步与话语,让他手脚冰凉。
轿车后座,曹歆然对镜补妆,似笑非笑地说:“你要当心哦。”
现在看来不像提醒,更像是示威。
主办方举行了after-party,有冷餐厅和酒吧,红男绿女,华服美人,很符合外界对纸醉金迷四个字的幻想。
方斐没去,他推说不舒服先行离开。从吸烟室无意听来的话让他不太想面对这时春风得意的曹歆然,更不知用怎样的心情和杨远意对视。
孤身回到酒店,方斐第一时间脱了价值不菲的外套。
那枚胸针被他放在洗面台上,打开水龙头,方斐发狠似的将头伸过去淋得湿透。水流声哗哗不止,他抬起头,发丝凌乱地往下滴水,眉眼像晕开的墨格外忧愁,白衬衣透出些肤色紧贴着身体,随着呼吸轻轻地起伏。
说不上失望,但不难过都是假的,吸烟室里的调侃是不是真的未可知,方斐没有反驳,大约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这件事并不是完全不会发生。
兜兜转转,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纠结。
杨远意为什么要找自己?
难道只是单纯玩玩么,那他为什么有这么认真?……
水声还在继续,遮盖掉了开门时一声“咔嗒”。
方斐盯着流水神游太空,蓦地发现多了一个影子,刚回头,已经被按着腰抵在洗脸台边缘,抱着他的手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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