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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
江修已经打算挂断手机,却被宋启君喊住。宋启君长长叹了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思:“江修,我宋家待你们姓江的不薄,你就非要断绝我宋家血脉?算我求你,能不能放过宋铮?颂文能有今天,确实有你父母的心血,颂文的股权你想要几成,只要你开口,我都给你。”
江修愣住。
为争财产,谋害亲朋。原来在宋启君眼中,自己如此不堪。
是因为他曾经做过什么令宋启君误会的事情吗?还是只是因为,他不姓宋?
是啊,他们都姓宋,而他和江之恒却姓江。
宋启君从来没有把江之恒看做自家人,自然也不会把江之恒的儿子看做自家人。当年父亲拖着一身支离病骨,故夙兴夜寐不辞辛苦,协助母亲打拼下颂文集团的商业版图,到头来不过是为他宋家做了嫁衣,自己落不得一句好话。
江修气得嘴唇发颤,苍白的唇角染上一抹绀紫色,心口泛起熟悉的刺痛。江修咬牙道:“颂文的股权,我不会要,也不想要。对宋家,对颂文,我问心无愧。”
说罢,江修迅速划过挂断键,手指一松,手机从手中滑落,骨碌碌滚到地上。他抬手扣住心口,苍白的指尖也浮起诡异的绀紫,单薄的身子向一侧倾倒下去,江修疼得忍不住蜷起身子,出声。
“江修!”
这是方云晚头一回亲眼看见江修心脏病发作,他不敢触碰他,按下呼叫铃后,手忙脚乱地在床头翻寻药物,才发现自己对江修的病情一无所知,连急救时要喂他服用什么药片都不清楚。
最终方云晚只能跪在床边,伏在江修身边喊他,眼睁睁地看着江修疼得说不出话来。
幸而是在医院,医生来得很快,迅速把应急的药片喂进江修口中,配了药物为江修进行注射。片刻后,江修缓过来,脸上与指尖因缺氧而浮现的绀紫色退散后,恢复成几乎与病房的墙融为一体的雪白。
因为程盛的情况依然很糟,许路遥无法分心照顾他的病人,向医院请了长假陪在程盛身边,他的病人分散到同科室的几名医生手中。
江修病情严重,便直接安排由未来准备为他进行手术的刘主任作为他的主治医生。
发作过后,江修觉得自己浑身软成了一滩水,半倚在床头,连抬一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为了防止万一,刘主任示意助手将之前撤下的监护仪又给江修接上,病房里再次响起单调的滴滴作响的声音。
刘主任看了眼摔在地上的手机,好像明白了什么,劝江修道:“你现在最忌情绪起伏过大,尽量减少与外界的接触,保持心情平静愉悦。”
“我知道。”江修半阖着眼,声音孱弱,“可有时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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