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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该放在心尖上疼的人,早就不该是方云晚了。明明他身边的人已经是许路遥了,他还能以什么名义可以把他无微不至地护在手心里?

旧情人果然最好不要见面,否则,多得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

方云晚轻轻挣开江修,往后退了一步:“你睡吧,我等帮你拔了针再走。”

“那你上来,再陪我躺一会。”

酒店配的床很宽大,江修又瘦,细细长长的一条倚在一侧,空出大半边位置。那半边床铺的被褥被卷的有些微凌乱,显然是被睡过的痕迹。

方云晚知道,在上面睡过的人,就是他自己。

温柔的夜色里,江修苍白而清俊好看的面孔仿佛暗流里潜伏的漩涡,再踏出一步,他就会被卷入洪流。

他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一条细细的小溪,溪水里的每一块石头都刻着江修的名字。数年的离散没让溪水枯竭,重逢却是蓝天白云里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让它水满决堤,自此每一块石头上镌刻的名字都越加生动鲜活。

又往后退了一步,他说:“你好好休息,我在客厅里,有事叫我。”

方云晚转身想走出卧室,却到底没能走成。江修身子向前倾,伸手扣住他的手腕:“云晚,你还要逃吗?”江修的声音低弱暗哑,却像一道闪电霹过乌云沉沉的天际,惊雷炸得方云晚双耳嗡鸣。

嗡鸣之中,江修的声音依然低缓而清晰:“我的耐心有限,时间也有限,不想再等你了。你明明不能放下过去,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承认?你以为什么事只要躲起来就能一了百了万事大吉吗?”

“你在外面躲了五年,最后还不是一样重新遇到了我?”江修撑着坐直了身子,乌木般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方云晚,幽幽叹了口气,“你命里该有的东西,逃是逃不掉的。”

真的逃不掉吗?还是被一座五指山困着?

方云晚没有回过头来看江修,也没有生气,平静地反驳他:“江修,你讲点道理,是我逃不掉吗?分明是你步步紧跟着。”

他顿了顿,再开口便是有理有据:“是你三番两次趁我着急接安安,介入我和安安的生活,是你软磨硬泡把安安接到你家,让我不得不天天面对你。你是集团的大领导,我只是颂文的一个小职员,如果不是你有意无意地安排,我们的工作生活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交集?”

江修脸上有轻飘飘的笑意,恰好,他也有一串事实可以排开来讲给方云晚听。

“你说得都对,这些全是我居心不良。但是我喝醉后,主动留下来照顾我的是不是你?我住院时,每天偷偷跟阿姨打听消息的是不是你?南湖地块出事那晚,趁着休息时间悄悄跑到楼上来看我的是不是你?”

江修缓了缓,偏头闷声咳嗽一阵,声音更是低如叹息:“云晚,你的心里给我留了条缝,轻轻一撬,我就能进去了,不是吗?”

那些藏在心底的疼与痛被揭开来,方云晚竟不觉得难堪,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

他承认,他心里属于江修的位置从来都留着。

五年前的伤害是真的,可除此之外,江修对他好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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