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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去。”
“你说什么?”江修皱着眉头,似乎没有听清方云晚说了什么,顿了片刻,点头道,“没关系的,你要照顾孩子,不用跟我一起去的。”
方云晚这时候才发现,从头到尾,江修就没打算让他陪他上医院。一开始,他让他去接安安,然后他让他和安安在他生病住院期间住在他家,他所交代的每一件事,都有一个预设的前提——
他当着方云晚的面咳出血来,方云晚是可以无动于衷地离开的。
他的死活,方云晚理应不去理睬。
以前的江修,也是这样的吗?方云晚脑子里飞快地翻出五年的记忆,走马灯一般寥寥草草闪过一遍,却发现,以前,他好像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江修。
在那时的方云晚眼中,江修无所不能,一直以来,被呵护照顾的人都是方云晚自己。
可是,江修也会累,也会生病。
只是因为他从来不说,便被人忘了。但他不说的原因是什么呢?在今天之前,方云晚大概会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江修,所以不愿意暴露自己的一点儿脆弱。可此时此刻,方云晚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会不会,江修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因为害怕即使说出了自己的脆弱,也无人在意,便干脆掩耳盗铃,扮演无坚不摧。
就像现在一样,甚至于他已经帮方云晚想好了理由——年幼的安安理应得到照顾,而他作为一个可以自理的成年人无法得到照料是合情合理的。
可是,真的合理吗?
想到这里,方云晚的心被什么扎了一下,泛起细细的疼。他拉住江修的手,拿出物业人员离开前递给他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掉江修唇边的血迹:“阿姨可以帮我照顾安安,我会跟你一起去,即使是个陌生人,我也应该确认他安然无恙,才能放心。”
“你不用勉强自己。”
“不是勉强。我自己想要去。”方云晚觉靠在自己身边的江修在微微发抖,问他:“你是不是觉得冷?”
边问着,他边腾出手来摸了摸江修的额头和脸颊,果然发现他浑身都冷得吓人。方云晚用毯子把江修裹住,紧紧抱住他:“这样会好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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