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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晚镇定自若地将目光从江修身上移开,笔直地盯着前方:“没有,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觉得我们没必要离对方的生活太近。”

尽管没有看向江修,方云晚依然能感觉到江修的目光久久地、静谧地落在自己身上。

“是吗?可是你看起来非常紧张。”江修伸手将方云晚无意识地握成拳的手托在掌心里,将他的手舒展开,轻轻捏两下,放缓声音问方云晚:“放松点,安安是白铭的儿子,对不对?”

不知在想什么,方云晚竟然没有立即将手抽///出来,只是身子顿然一僵。

江修又捏了捏方云晚的手心,安慰他:“抚养恩师的遗孤,说明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没有不高兴,你不要紧张。”

“不许你提他!”方云晚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江修不以为忤,依旧是声音平和:“好,那我们今天先去接安安,其他的事,另外找个时间好好谈,行不行?”

五年前,把方云晚藏匿心底的往事公之于众、闹得满城风雨的是他,害方云晚与蓝标大奖失之交臂、从此离开自己所喜欢的事业的是他,令白铭被隅城大学除名郁郁半生的也是他。

所以,还要谈什么?还有什么可谈?

方云晚干脆利落:“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

“我不这么觉得。”江修摇头,“当年我们甚至没有见上一面,你就离开了隅城。关于那件事,我始终没有机会正式向你道歉。如今你能回到隅城来,说明你不再逃避,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了。”

方云晚冷笑:“我们可以谈,那白铭呢?”

这跟白铭有什么关系?江修叹气:“云晚,你讲点道理。”

“你可以要我讲道理,但是白铭要去哪里讲道理?”方云晚冷冷地盯着江修。

重逢以来,江修还没有在这样近的距离里仔细看过方云晚,被五年的时光雕刻打磨过的少年,像是雏鹰忍痛磨去所有柔软,连面部的轮廓都显得冰冷刚硬。

方云晚语气冰冷,吐字缓慢:“白铭已经死了。你的道歉他听不到,你的道理他也听不到了,现在再谈这些,还有意义吗?”

大约是觉察到车子里氛围不对,司机紧赶慢赶,总算在两位乘客情绪失控前将车子稳稳停在金桥幼儿园门口,提醒两人下车。

话不投机,方云晚推门下车,连声招呼也不同江修打。

江修叹口气,认命地下车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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