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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一双呗……”纪煦潮不死心,早上纪盛非要给他穿两双时,他已经拼命抗议过了,最后被纪盛打了一屁股才老实,但现在已经不是早上了,他还是想跟他爸爸讲讲理。
“少噜嗦。”纪盛摸摸他的肚子,扁得凹进去了,他手搭在纪煦潮陷进去了的肚子上,沉默着。
“诶……”纪煦潮见没法讲理,唉声叹气,随即把两手放到纪盛脖子处取暖。
突然被冰了一下,纪盛也没躲,还伸手把他的手放到了胸前,让他塞进去一点,好用那点体温把那双小冰手给弄暖点。
“你放心,他们欺负我们,我以后会欺负回去的。”纪煦潮已经懂得太多,尽管他有着童稚的脸,但早就明白在这个世上,他就只有一个纪盛对他好了。
在路上,纪煦潮这样的话说过太多回了,纪盛听了照旧模糊地笑,又抱紧了点他,脑海里其它什么也不想,只想着明天去哪弄吃的。
晚上的玉米粥纪煦潮吃得香喷喷的,他吃了一半,纪盛也吃了一半。
两个人吃完就裹到棉被里,纪煦潮照例爬他身上用手摸了摸他衣服底下的排骨,摸完惊奇地喊,“爸爸,你又瘦了一点。”
纪盛笑,把他抱到身上压着自己,说:“你也是。”
吃完,纪煦潮摸着纪盛的脸,跟纪盛说:“爸爸,如果没吃的,你还是先饿死我吧,我没事,我去底下陪我们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他们去,他们肯定会把好吃的都留给我,我不会再饿死了的。”
纪盛把他的头塞到自己怀里,抽了他的头两下,骂道:“乱说什么?老子能饿死你吗?”
纪煦潮在他怀里挣扎,意图出来再次说明他不怕死,可他的头被纪盛死死压住,头一刻也抬不起来。
而黑夜里,纪盛死死地抱住纪煦潮,眼边滑过一滴冰冷的水滴,嘴里冷然地陈述着说道:“少乱放屁,我饿不死你,谁都饿不死你,你是我儿子,现在饿不死你,以后也不会,等过几年,我还会让你要什么有什么。”
再多的狠话他没有说出来,他也没把纪煦潮松开让他抬起头来看他的脸,因为他不想让怀里的小孩看到他脸上的阴狠,还有眼泪。
为了活下去,纪盛想,他什么都干得出。
真的,他什么都干得出来了。
那年冬天,纪盛去一个医院的太平间背了一个冬天的尸体,他们总算把最难的时节熬了过去。
历史一直是往前走的,或好或坏,或坏或好,但它一直在往前马不停蹄地行驶。
盘古新年7年,新的领导人上台,旧盘古的势力被清算,很多事情得到了正确的对待,纪盛家的房子居然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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