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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对波尔多产区而言,是个大年份。那一年的葡萄酒,滋味自不必说。
李牧的眼睛简直是忙不过来,眼前的这一幕简直可用奢侈来形容。难得一见的陈年佳酿,竟然汇聚于这样一个神秘的地窖中。勃艮第的葡萄酒陈年能力极强,尤以特级园为甚。一般的大区级葡萄酒陈个五年就可以开瓶饮用,可对于这些高品质的葡萄酒而言,每增加一个年份就多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风味。
李牧竟看到一支29年的葡萄酒,上面还清楚地标写着当年生产它的村庄。真不知这村庄今在否?跨越了近百年的时光,那酒瓶中盛放的,何止是一杯简单的葡萄酒。
还有这些不可复制的珍贵时光。
再也没有比酒更能体现时间价值的东西了。它是日常里的活化石,记载着流动生活中的时时刻刻。
“看来你们家藏酒的传统是这样来的。”李牧想起岳人歌那个小小的酒库,“你们父子俩人,都是收藏癖。”
“我跟我爸没法比,在他旁边,我这就是小儿科。”岳人歌揽着他的肩,带他再看别的酒,Jean先生藏品颇丰,几乎囊括了整个勃艮第各个产区的佳酿。
“你看我发现了什么?”李牧喊岳人歌。岳人歌过去一看,哑然失笑,竟是一箱子茅台。也大大喇喇在一堆葡萄酒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倒也是中西合璧。
“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李牧看着岳人歌挑选着葡萄酒,突发感慨。
“是啊,怎么,你舍不得?”岳人歌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现在还可以选择留下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啊,回去,回到他们本该有的生活中去。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梦想亟待实现。
“也许这不是我该问的,”李牧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我去过百里香两次,那边的酒单跟狄俄尼差别很大。”
岳人歌点了点头,“是,两家酒吧的经营思路不一样。”
“你在尝试推出用白酒调酒的酒单。”李牧说,“你在做一些和以前不一样的尝试。其实我以前很不能理解。”
他看向酒窖,不大的酒窖里甚至还放了一个有些年份的葡萄压榨机。整个弗朗庄园就是一条完整的生产线——他经历了葡萄的采收,参观了葡萄的挑选、发酵、装桶陈酿,他看到那些高级葡萄酒包装华丽被摆在货架上的样子,他看到了一颗葡萄的前世今生。
岳人歌已经挑选好了葡萄酒,倚靠在墙边,歪着脑袋看他,“那你现在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你的思路,我在尝试理解你。”李牧接过岳人歌递给他的葡萄酒,这玩意儿大概值大几十欧元,“我听说你要买个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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