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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人歌看了梁川一眼。就你会说话,把该说的全都说了,还让岳总说什么?
梁川仍是笑,于是这一切便定了下来。
岳人歌和李牧的距离,不远,两米开外。往前迈一步,便可拥抱;抬抬手,大约也可以碰碰对方的衣角。这里是酒吧门口,临近正午时分,和平广场被明媚的阳光笼罩着。不远处的圣母教堂前,天使一脸纯真地仰望天空,尖顶在蔚蓝色的琼宇下闪闪发亮。
远处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不时有笑声隐约传来。
“你是不是生气了?”岳人歌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想摸摸李牧的头。李牧下意识地躲开。岳人歌有些意外,又听李牧解释,“怕有人看到。”
明明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
岳人歌无奈地笑笑,“你还是生我的气了。”
其实李牧没有生气,他只是迷茫。
“我知道,你是个爱面子的人。”岳人歌从兜里摸出烟,递给李牧一支,自己也含了烟,虚着眼点燃。
“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你就是这样。不喜欢别人怜悯你,同情你,什么事都想自己做好。”岳人歌想了想,“大概你也是不喜欢被当面批评的。但是,如果我今天不批评你,你会更好受些吗?”
李牧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岳人歌。
岳人歌仍是笑着看向他,“工作上遇到困难,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学新的东西了,为什么只字不提?”
“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和顾虑。”岳人歌道,“你担心,这些事,如果告诉我,我可能直接找梁川,找艾米,从上至下帮你解决了——这样的顾虑确实不无道理。但你也低估了我,把我的做事方式想得太简单。”他轻轻按住了李牧的肩,力道很沉,李牧觉得自己仿若肩上压着千钧重担。
“我说了,我……我欣赏你,我想帮助你。”岳人歌诚恳地,“但我的欣赏不是你跌倒的时候给你吹伤口,那是幼儿园阿姨哄小朋友。我希望你接受我的帮助,无论在狄俄尼,还是哪里。”
“等你足够成熟了,我会让你独立。”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
岳人歌有时候也搞不清这个问题。年轻的时候,他以为,喜欢就是给足了物质,用金钱堆砌所有的喜欢和在意;后来,他以为,喜欢就是每时每刻的陪伴,只要人在身边,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现在,他遇到了李牧。
李牧不一样,他显然对这些都不喜欢。
如何陪一个人好好地成长,是岳人歌面临的,比经营好一家酒吧更困难的课题。
李牧吸了吸鼻子,“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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