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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也不奢望梁川回答,李牧只等着挨骂。孰料,等了好半天,一声骂也没有,只有一声轻笑自头顶落了下来。
梁川笑了。
这场面相当可怕。
不得不说梁川其实也有一副好皮囊,只是严肃惯了,看上去像是不会笑。就算偶尔调动“笑”的技能,也不总是那么纯粹,要么带着嘲讽,要么干脆就是寒冷。这还不如不笑。
可此刻,梁川倒是笑得非常坦然。
他抱着胳膊在李牧的床边转了两圈,最后在床边坐下了。
看着李牧的胳膊,伸手碰了一碰,李牧登时闭了闭眼。梁川笑:“都疼成这样了,还忍着?”
“叫出来又不会好多少。”
骨头硬,是他梁川喜欢的性格。可惜,过刚易折,强极则辱。梁川自己年轻时就吃了不少闷亏。他一只手按在李牧的肩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做这一行,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们这是服务业。”
“服务业有服务业的职业素养,你是跟人打交道,而不是跟物打交道。和人相处,不是一两条规则就可以概括出来的,今天我拿这个规定压你,明天我还有别的办法。很多东西,你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所以,好奇心不要太重。”
说句人话,就是好奇害死猫,你川哥定下的规矩,老实遵守就是了,别天天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是……”李牧还想挣扎。
“我知道,你想上手嘛,想练嘛,想美美地调杯酒给某个人喝嘛。”梁川眼角的余光扫过贴在门边的那张大饼脸上,忍不住怪腔怪调,声量拿捏得刚好,恰巧让某个人也听到,“但是,这急不来。我知道你很聪明,学东西也快,但这还是急不来——李牧,你多大了?”
李牧懵懵地,“二十二。”
真年轻!梁川在心里感慨,他二十二岁的时候都还不知道在干嘛呢。李牧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慢慢去学习,慢慢去沉淀。
其实李牧大可不必如此着急。
梁川只是想给他压点砝码,在雏鹰展翅欲飞的时候,让他磨练心性,起步得更加沉稳些。梁川做了这么多年浪子,他不知道,自己这种心态,比起三迁孟母,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说对了,”梁川说,“我确实本来就不想辞你,你做得很好。李牧,我现在问你,你还愿意继续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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