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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昏暗,李牧看不清酒瓶上的标签,但一眼便知那是梁川的私藏品。“不了,我……”
“来点儿吧,一个人喝,没什么意思。”梁川替他做了决定。
玫红色的酒水倾注到玻璃杯里,李牧擎着酒杯晃了一晃,酒水在杯壁上缓缓流淌。“手法不错。”虽然穿着朴素,但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对方是有点儿家底的。连握着葡萄酒杯的姿态都说不出地和谐。
梁川微仰着脖子,抿了一小口酒,“你来这边混,不觉得委屈吗?”
“怎么会?”李牧把酒杯放下了,“我从来不觉得委屈。”
“是吗?那就是岳总多心了。”梁川打量了李牧一眼,半是认真半是讥讽,“他还提醒我不要总是叫你扫厕所。”
梁川闷哼一声,看着李牧的脸迅速变红,“没记错的话,我这还是第一次叫你扫厕所。”
李牧一听,连板直腰背,“川哥,你误会了。”
“哦?”梁川微眯着眼睛,“怎么说?”
李牧想了想,“你现在是我的领导,安排我做什么都应该。”他记着岳人歌的话,“是我一开始没调整好心态,刚好被岳总看到,让岳总担心了。”
“那就是岳总想太多。”梁川咧嘴一笑,“是这个意思吗?”
“岳总本来就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关心每个人。今天就算不是我,岳总也照样会关心的。归根究底还是我的问题。”
梁川没接他的话,只慢慢地品着酒。李牧的姿态看似谦卑,其实又有根脊梁在那杵着。梁川以为这小子傲气得很,三两下就能折损他的威风,如果只是这样,梁川大可以找个理由让他自行告退。可没想到李牧竟然还能有如此姿态。
“喜欢酒?”梁川问他。
李牧立即点头,“是。我觉得,酒能给人带来快乐。”
梁川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转过头,看着睡如死猪的客人,“你觉得他快乐吗?”
不过是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带来神经上的兴奋罢了。梁川见过太多这样的人,见过他们的欢欣与丑陋,这些都和他所设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酒本身是没错的。”李牧答,“带来的区别仅在与使用它的人。有人会品,当然懂得它的好;有人不会,于是享受也就停留在表层。我们毕竟不能改变别人。”
梁川笑了一下,将酒饮尽,脸颊上泛起隐约的酡红,“怪不得岳总喜欢你。瞧你说话的样子,跟他当年简直一模一样。我要是有你一半会说话……算了,”他笑着摇摇头,忽然想起某张面孔,陡然有些不快,于是起身,“不提这个。”
李牧见他要离开,也赶紧站了起来。“川哥,”他从梁川身后叫住对方,“你认识赵升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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