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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人李牧也见识到了,都是二十来岁的大学生,活力四射,不久之前李牧自己也还是这群人的一份子,现在他就已经步入社会为生计发愁。只能说时间过得很快。
“川哥倒是很淡定。”朱珠把围裙摘下,叠好,放进自己的储物柜里。伸了个懒腰,“我看他一晚上都没点不耐烦的表情。”
李牧看了眼前台,“灯怎么还亮着?”
“不会吧?是我没关灯吗?”朱珠跑过来,“谁这么晚了还……”
朱珠不说话了,是梁川。
梁川还站在吧台后边,他在凿冰块。
从制冰机里取出的冰砖一分为二,一半做冰块,一般雕冰球。许多酒吧会选择通过专门的渠道买冰,狄俄尼则选择自己做。梁川戴上手套,左手持冰,右手使刀,手腕用劲,连敲几下,冰块上迅速出现了裂痕,长条冰块应声而落。他的动作干净利索,李牧盯着他的手,几乎没错开眼。
“好漂亮的手法。”朱珠感叹,“川哥的动作太干净了。”
李牧没说话,只继续偷偷观察梁川。梁川开始做冰球。做冰球的方法和冰块不太一样,梁川先将冰块修成正方体,取了支冰锥,左手握冰,右手持锥,一点点往外侧凿出,动作变得短促而绵密起来。等冰球的形状差不多出来了,梁川开始用水果削皮器给冰块修形。
梁川手中不断飞溅出细小的冰屑,李牧和朱珠几乎屏住了呼吸,看着冰球在梁川手中逐渐成型。过了一会儿,他将托着冰球在灯光下看了看,很满意似的,放进一只古典杯里。而后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倒了大半杯,用搅拌勺轻轻提了一提冰球,推给客人。
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没走。虽然身在后台看不清客人的容貌,但梁川脸上却没有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李牧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
“都已经打烊了啊。”朱珠低声嘟哝,“川哥脾气也太好了。”
脾气好?李牧有点想笑,但无论如何笑不出来。
“躲在后面的。”梁川突然朗声,“客人累了,你们来替我照顾一下。”
忽然被点名,偷偷缩在后面的两个人不由得一凛。李牧阻止朱珠,“太晚了,你先回去。”而后自己过去了,“川哥。”
梁川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自己转身去擦酒瓶。
李牧会意,轻轻拍了拍客人的肩,“先生?先生?你还好吗?”
客人已经烂醉如泥。庞大的身躯大概抵得上两个李牧,沉沉的鼾声如低音鼓,李牧倒抽了一口凉气,只好尝试着把客人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去。
一般酒吧会在凌晨两三点关门,狄俄尼也不例外。但也加班,比如今天这样的情况。客人喝多了,喝醉了,没有人接送,总不能把人丢在门口吹风。花都虽然四季如春,但二月还是实打实的冬天,把客人随意丢在门口,出了事就糟了。
这种情况下,只能由工作人员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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