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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不搭理他,把人歪歪扭扭地扯起来,跟拍被子似的拍拍岳人歌身上的尘土,又往对方的锁骨肋骨上飞快地戳了一遍,看见那张雕塑般精致的面孔一下皱起眉头,楼道里微弱的光线下,那张面孔忽然变得鲜活起来。
李牧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转身就往外走,“放心吧,你没事。”
“你怎么知道我没事?”岳人歌追上他。
“你要是有事,就去医院。”李牧挥了挥手上的垃圾袋,“你觉得呢?”
岳人歌搔了搔头,“你去哪?”
“吃饭。”李牧加快了脚步。
“我请你。”岳人歌黏得更紧。
李牧对此人坚持不懈的热情感到好奇,“为什么?”
“报答。”外国友人的道德教育做得很到位。
李牧挥了挥手,“我刚还把你撞飞了呢,不必报答了。”
岳人歌在垃圾分类点前拦住了他。阿姨还没来,李牧没犹豫,将垃圾全部丢进了红色的桶。
转头看见岳人歌盯着他。“干嘛?”李牧没好气地问。
“大袋蓝色桶,小袋绿色桶。”岳人歌认真地纠正他,“你丢错了。”
真特么神烦,身边全是垃圾分类小能手。李牧分得清各类酒,但就是分不清垃圾。他有点头疼,没理岳人歌,径直往前走。岳人歌跟橡皮糖似的,李牧走一步他跟一步,黏得死紧。
李牧放弃了挣扎。
走出几步,他转头冲岳人歌说,“我要吃饭。”
岳人歌点头,“我请。”
“行。”李牧说,“我吃完你就回去。”
岳人歌选择性失聪,三两步跟上李牧,问他,“你早上怎么跑了?”
早点都买了,护士说还得输液呢,怎么就跑了呢?
“我觉得没什么事,提早出院不好么。医院又不是旅馆,我想住几天就住几天。”李牧淡淡地,觉得这个问题很蠢,“再说了,也不是你出钱。”
管我什么时候走。
“我可以出。”岳人歌又轴上了。李牧有点无奈,停下脚步,岳人歌没留神,撞到他的肩膀。看着人高马大的其实身量不重,岳人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李牧伸手扶了扶他,才发现右手纱布上蹭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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