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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
母亲拉上羽绒服拉链,立即去拉他往外走。
“我不去医院。”宋知说。
“你爸送你去。”
“不去。”
宋母急疯了:“你眼睛不要啦?”
小儿子一只眼睛流着血,抱着自己一条胳膊回的家!这模样刚才差点把她骇出毛病来!
宋母看他嘴肿都要关心半天,更何况现在这副鬼样。
她心急如焚,可她儿子不知是抽了什么风,硬是在沙发上虚弱地靠着,任凭她说遍好话,死活不肯去医院。
宋国啸见状,竟然头一次对他表现出纵容:“找个熟人,麻烦人家上门吧。”
“骨科的。”
只得这样。
宋国啸从抽屉里翻找出通讯录,几个电话拨过去。
一小时后,医生行色匆匆地上门。
接胳膊的过程很顺利,宋知咬住牙,一声不吭,叫那骨科医生给他重怼上了。
医生也大致检查了他的眼睛,发现眼球上有血片儿,跟他妈说是毛细血管破裂,从穹窿部出血。用生理盐水洗一遍后,又冷敷了半天。
还说挺严重的,如果今天实在不愿意去医院的话,叫他明天务必去。
……
三环,独栋别墅。
方晟一手拿着垃圾桶,一手关上家门。
往路口的垃圾站点走啊走,无意间往自家房子后头一瞅,忽然瞧见车库前,有一点莹莹的火光。
仅零星一点儿。
在夜里一明一暗的。
是燃烧烟草时火焰的呼吸。
一个修长的黑影依靠在车前,云雾缭绕包裹周身。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一个快要崩坏的雕像。
方晟忙趿两步拖鞋过去,咂嘴弄唇:“今个什么兴致啊,上这儿抽起烟来了?”
黑影好像没听到似的,保持沉默,身形依稀透出些倦意与疲惫。
他抽完一整根,轻轻抛掉烟头,又取一根,叼在嘴边。
打火机气门上的火光骤然点亮天地间一隅。
映出男人的眼角、眉梢,从那垂下的睫毛,和眼底流露出的一丝情绪来看。
他现在相当沮丧。
烟被点着了。
叼在唇上。
方成衍的嘴唇是M型唇,唇峰有棱角,上面薄,下面饱满。
有一个人曾经夸过,他的嘴巴很好亲。
方晟纳闷,把手头垃圾丢了,重新折回来。
叔侄俩站在一起。
方晟开口道:“伤神费力成这样?”
“先歇歇吧。”方晟说,“再过两天就进正月了,到春节前后,股市能休个七八天,别那么拼。”
对方纹丝不动,只有手里的香烟在灼灼燃烧,透露出难以道明的苦闷。
小叔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再开口。仅是抽烟的行为,已经足够证明男人内心极度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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