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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决定在这里住几晚。
吃的东西跟喝的水他带了一些在包里,可以把今晚对付过去,明天白天再去想办法。
电闸和电源早已经断了,别冬也没打算去重新接上,他在衣柜的抽屉里找到几支蜡烛,这些东西在以前都是常备品,别冬还记得。
在旧衣柜里翻找的时候,无意中找到一个令他意外的东西,是一对戒指。
那一对灰扑扑的黄金戒指躺在衣柜中间的小抽屉角落里,别冬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父母的结婚对戒,父亲去世下葬的时候,母亲把这枚戒指留了下来,做成项链套在了自己脖子上,然而等到改嫁,这两枚戒指却突然消失了。
别冬一直不知道这对戒指去了哪里,直到此时。
他手中摩挲着,心里觉得又珍贵,又心酸,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贴身收在衣兜里。
陈旧的被褥有些脏,棉花已经结了板,别冬也不在乎,把它们摊开在烧热的炕上,然后自己脱掉衣服后钻了进去。
第二天,别冬在木屋里找到以前用过的帐篷,还有猎枪,脑子里突然迸出念头,他毫不犹豫地把帐篷打包好,背上猎枪和自己的背包就去了山里。
清早,整个村子都还在沉睡,只有一行孤零零的脚印一直向山上走去,别冬闭着眼睛也知道方位,鹿鸣山跟璃山的感觉完全不同,别冬一边爬山,脑子里却是两个季节、两处群山在不断交融,寒霜与炽烈,银白与幽青像融化的颜料一样混在一起。
他把帐篷支在父母的墓碑边上,而后拿出背包里的酒给父亲和母亲各自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上一杯,坐在墓碑前,说:“爸,妈,我回来了,本来想跟峯哥一起来看你们,但是他不在,下次我一定带他来。”
“他是我喜欢的人。”
顿了顿,别冬说:“如果他还回来的话。”
梨津镇。
这一天的大清早,司放还在睡觉,被砰砰砰的敲门声震醒,开门见到风尘仆仆满面憔悴又沧桑的冷峯,整个人都惊呆了,冷峯开口就问:“四哥,小冬呢?我回家没见着人。”
“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小冬不知道吗?”司放回过神问。
冷峯顾不上回答,只说:“小冬不知道,我没跟他说,怕他骂我。”
司放明白, “草,你是偷跑回来的?”
冷峯没置可否,只嘿嘿一笑,司放说:“小冬回老家了,清明节去祭拜父母,估计要几天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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