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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邵其华问过他这事,他自然建议冷峯回家,别冬另外做安排,但冷峯二话不说拒绝了,还是那句话,别冬在哪他在哪。
一大早,司放开车送两人去庆原州机场,顺带祝冷峯开展顺利,打趣别冬说让他跟着多长长见识。
这还是别冬第一次坐飞机,出发前他还特地偷偷查了攻略,全没用上,行李和身份证都在冷峯那儿,托运,换登机牌,带着别冬走VIP通道,别冬就跟着就行了。
看他好奇地四处张望,冷峯想起来问:“你最早从老家来梨津那趟是怎么来的?”
别冬老老实实地说:“坐火车,就那种绿皮的,坐了两天两夜,中途在郑州换了趟车。”
冷峯这辈子都没坐过那种绿皮火车,甚至在来梨津之前,他跟大多数出生在一线城市的年轻人一样,光只听说,根本见都没见过绿皮火车,他没法想象,在一个拥挤嘈杂充满各种说不清味道的狭窄车厢里,硬座坐上48小是什么滋味。
于是更后悔最初的自己怎么那么混蛋,傲慢至极,一丁点去了解眼前人的心都没有,粗暴武断地给别冬下自以为是的定义结论。
别冬倒不以为意,说:“那趟路上遇到了不少好人,给我吃的东西,还让我蹭车,可惜我那会是个呆子,连人家名字联系方式都没问,回头想谢谢别人都没辙。”
才一年多,别冬想起当初那趟孤注一掷赌博般的投奔,觉得人生际遇颇为不可思议。
冷峯特意定了个头等舱,如果就他自己,他现在无所谓坐什么舱,但想让别冬舒服点,什么都想给最好的,为了让别冬同意,还故意说这也是策展方安排的。
从进了机舱就一直握着别冬的手,别冬专注又好奇地盯着舷窗外,飞机起航,看到云南冬季特有的干燥田野,和四周暗青色的莽莽群山,都在视线里越来越远,越来越渺小,直至穿越云层之上。
他甚至看到如宝石般大小,如宝石般闪烁的梨漾海,激动地拉着冷峯一起看,两人头凑到一块,冷峯说:“对,那就是梨漾海。”
“好小啊,指甲盖儿一样。”别冬感叹:“站在岸边的时候可觉得它真像海呢,看不到边。”
这趟出来别冬看什么都新鲜,在梨津的时候冷峯经常觉得别冬有超越年龄的成熟,生活上也是他照顾自己更多,但每次两人外出,在陌生的环境下,别冬会不自觉地依赖冷峯,因为他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懂,只能紧紧跟着男朋友,这种依赖感让冷峯格外着迷。
他就喜欢看别冬笑,雀跃欢呼,为此想带别冬见所有他没见过的东西,就想让他变回个孩子,什么都不管,开心就好。
到登虹飞了3个多小时,两人早上6点不到就起床,但别冬在路上一分钟都没睡,窗外的云,云下的山川湖海,一切都让他兴奋,一路都在小声叽叽喳喳地跟冷峯说话,还吃了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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