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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讲的话别冬也听不懂,聊完后几个人还握了握手。
回去后冷峯把CD拆开放进机器里,跟别冬说:“那两人都从德国来的,一路搭车卖唱到了中国,流浪了好多个国家,有的还挺危险。”
别冬第一次见这样的人,还有人会自愿选择这样的生活?其实他在梨津也见到了各种各样人和各种各样的生活,大家看起来都离经叛道,却又悠然自得。
别冬问说:“他们准备一直这样下去?他们不想回家吗?”
那苍凉旷远的歌声在屋子里回荡,冷峯一边四处找打火机,一边说:“有人的家在故乡,有人的家在远方,还有人的家在路上。”
别冬随手就从桌角烟灰缸的背后把打火机拿出来递了过去,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冷峯点了烟,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追求安稳,有的人只能在动荡中活着。”
别冬坐到冷峯旁边的沙发,胳膊放在靠背,头枕在胳膊上,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冷峯:“那你是哪一种?”
不知怎么,冷峯觉得别冬此时的眼神中似有某种很真诚的探索欲,他想了解自己,冷峯也认真想了想,说:“以前我也觉得像他们那样浪迹天涯很好,但现在比较想安稳。”
别冬顺口就问他:“你觉得在哪儿是安稳的?”说出口才觉得心里有些忐忑,冷峯来梨津明显是“流浪”,而现在说想安稳,意思是想回家了吗?
这个问题冷峯似乎不用怎么想,就说:“在哪里不重要。”他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心里安稳最重要。”
又勾唇一笑:“或者将来我老婆喜欢在哪我就在哪,我都听他的。”
别冬怔了下,老婆?他都忘了,冷峯跟自己不一样,他可以不结婚,但冷峯肯定是要结婚的,他曾经都有过一个未婚妻。
于是别冬很勉强地笑了下。
他还记得那个清晨,冷峯蹲在床前跟他说“我需要你”,那别冬想,只要冷峯需要,自己就会留在他身边,如果有一天冷峯要离开,他还可以用司放的那句话来劝慰自己,“这天上的云,散了又聚,聚了又散,人生的悲欢离合,亦不过如斯。”
过了半个月,江沅真的来了消息,他父亲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去支撑公司的运作,他只能接了手,电话里江沅听着颓丧极了,冷峯一直在劝他,让他不要再怀着抵触一切的心情过日子,那样只会累人累己,既然命运是这样安排,不如接受它。
第二天冷峯去帮他退掉了租的房子,把里头的东西收拾好给他寄了回去,摩托车放到车行寄卖,车请了租车行帮他找人开回登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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