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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气儿和烟火气儿, 和路川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两种东西。
于朝垂头,拿过洗脸池上那个深蓝色的杯子在水龙头下接了些水。
恍惚中于朝在想, 也不知道路川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浴室里飘着雾气, 镜子上一层薄薄的白雾照不到人脸, 于朝右手带了些水抹了把镜子把雾气抹散。
镜子里的人头发还滴着水, 轮廓硬朗的脸上薄唇紧抿, 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刷完牙弯腰吐水的时候于朝皱了下眉,不知道牵扯到了哪根神经,右侧肋骨下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
于朝右手抬起, 用手腕蹭掉了嘴角的水。
看来周末无论如何要去医院一趟了。
最近呼吸也有些不畅, 有时候深吸气觉得吸不到底, 胸闷。
想到这儿于朝又有些烦。
周末去医院大概又是自己一个人。
还记得两年前他阑尾炎疼得差点昏死在家里,袁立德的电话占线,袁倩的倒是打通了,但那边嘈杂声一片,通了还没两秒就被袁倩说了两句“有事儿”给挂了。
于朝还记得当时是冬天,他穿了个短裤T恤躺在公寓的地板上,疼得冷汗顺着刘海一下一下地往下滴。
房间的地板有地暖,不算太冷,但于朝还是觉得那天的气温是宁安有史以来最低的一次。
于朝躺了有近半个小时,后来自己挣扎着起来打了120。
救护车响着鸣笛呼啸而来,把疼到濒临昏迷的他拉到了医院。
那天的于朝觉得医院这地方真好,救护车打了电话就会来,给钱就有人给你治病照顾你。
不像他的那些家人。
于朝拢了思绪,左手抬起,按了按右侧肋骨下方的地方。
然后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泼了下脸,转身走回卧室。
路川是个夜猫子,平常喝酒打游戏能干到通宵,偏偏一学习就困。
半个多小时前他爬上床睡觉,现在应该已经睡得很熟了。
于朝进屋的时候下意识把脚步放轻了点。
睡着了再被吵醒这感觉不好,他不想弄醒路川。
但路川好像没睡死,于朝坐上床的时候还是把他弄醒了。
“于朝……?”路川迷迷糊糊地转过来嘴里又喊了声,“于朝?”
这床挺大的,宽估计有个两米,但路川这人自己睡觉睡习惯了,大字型趴在中间恨不得一个人把整张床占掉,此时他往于朝的方向翻了个身,更是离于朝更近了些。
暖黄色壁灯打下来,于朝垂眼就能看到他刘海下投下的一小片阴影,阖着的双眼和长而密的睫毛。
也不知道一个大老爷们儿睫毛为什么长得那么长。
路川半睡半醒,吐字不清,他手搭在于朝胳膊上,唇抿了抿,嗫嚅着:“于朝,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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