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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错开视线,去看旁边的水泥墙。明明没什么好紧张的,他只是因为担心才过来看看。
他这样说服自己,却在那人走到面前,开口时破防了。
陈飞麟说:“鞋子这么脏,是不是路很难走?”
他点点头:“还好。”
“摔了?”
发现他左腿侧边有泥点,陈飞麟把他转过来一看,皱着眉问:“有没有摔伤?”
他摔那一跤是屁股着地,掌心到手腕附近擦破点皮。要放在平时,他会说没什么事,这会儿却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出来。
指尖被那人干燥的手指握住,温热的触感驱散了一路上的寒意。他盯着陈飞麟的手,只是短短几天没见,这双手就出现了好几道裂口,手背也干燥起皮,应该是做农活受的伤。
心里一酸,他把手抽回来,不想让陈飞麟觉得自己太没用。那人却不肯放开他,在他抬头看过来时说:“在这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云南白药。”
他望了眼那人身后的院子,说:“不用,一点小伤而已,早就不痛了。”
“在这等我。”陈飞麟又重复了一遍。
“哦。”
看他答应了,陈飞麟放开手,又把院门虚掩起来。一会儿后,有一男一女的说话声从里面传出,都是带着方言的口音。他听不清说了什么,不过想到万一有亲戚或者客人在,陈飞麟也许会觉得不方便。
轻轻踢掉脚边的小石子,他想着等陈飞麟出来了自己就走吧,反正也见到面了。
这次陈飞麟进去的有点久,大约十分钟左右才出来。手里提着个白色塑料袋,关上院门便拉起他往前面走。
他被抓着手腕,虽然隔一层袖子,但这个举动实在容易联想。尤其陈飞麟在已知他感情的情况下还这么做,难道不怕他再误会?
可是转念一想,昨晚他已经在电话里叫哥了,陈飞麟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了。
前面的人没有回头看过他,甚至没停过脚步,带着他走到路的尽头,拐进左侧一片橘树林里,七拐八绕又走了许久才停在一座木屋前。
这座木屋用来储存工具,里面收拾得很整齐,右侧隔出休息区域,木桌上放着套茶具,角落还有简易烧水灶。
陈飞麟打开电灯,刺眼的白炽灯光从头顶洒落,他和陈洛愉面对坐下。
陈洛愉看着他,这人低垂着眉眼,用棉球沾了双氧水,在自己的掌心处小心擦拭着,动作温柔得好像在抚摸一块豆腐。
这个形容也许不贴切,不过陈洛愉的脑子都快融化成浆糊了,他有点受不了陈飞麟这种没有边界感的关心。
也许直男都是这样。
在心里帮陈飞麟解释了一句,他抽回手道:“我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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