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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旬推开咖啡馆的大门,一下就看见穿了条红色连衣裙搭黑西装的夏之秋,她还戴了副墨镜,浑身往外冒冷气,像个不近人情的机器人。
“以后每月给你打两千,一年两万四,多一分都没有。”夏之秋冷漠地开口,打算用气场震慑住夏之旬,让他死了讨价还价的心,“这张卡你拿着,没有赊账消费额度,所以什么邮轮什么party你想都不用想。”
夏之旬接过一张借记卡,看不出情绪地点点头,把卡揣进裤兜。
“夏之旬,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夏之秋食指在太阳穴上打圈,隐隐有些不快。
她最讨厌夏之旬这种神思游离的态度,仿佛事不关己一样,但又束手无策,因为她弟弟这脾气很大程度上是她惯出来的。
夏之旬继续走神,直到夏之秋忍无可忍地用高跟鞋踢了他一脚,他吃痛地“嘶”了一声:“不是!我有,我知道错了!昨天没睡好,所以有点走神。”
他是抱歉的,因为在今天以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花了多少钱,把钱花在了哪里,直到看了账单才意识到大学以来的确太过浪费。
夏之秋说过很多次,他们不是生在那种积累了几代财富的大富大贵之家,夏庭山一个人商业头脑好些,赚了点钱发了家,但这笔财富并不是能安藏在海底的宝藏,也并不坚如磐石,一旦公司出现什么意外,这些钱立刻就得再扔回市场被资本链吞噬。
他懂这个道理。
“我知道爸很辛苦,你也一直在忙,我这几年确实一直都很任性。”夏之旬诚恳道:“真的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夏之旬生了张好皮相。眉眼浓郁,骨相锋利,眼尾略微上挑,又添了股无心的冷淡。他总什么心情都摆在脸上,万事顺意的时候,一张脸难免显得张扬不可一世,只在认错时能生出一点难得的乖顺。
夏之秋非常珍惜弟弟来之不易的收起锋芒的时刻,不再兴师问罪,从长辈的身份中脱离出来,随意地和夏之旬聊天,关心起他的近况。
“知道错了就改,还有,你以后多回家看看,现在不是也没课吗,又不是在外地上学不方便。”
夏之秋一直觉得夏之旬自从上大学后就不怎么回家的习惯得改改,明明家就在本地,但是他却像个外地学生,只有寒暑假才会抽空回去。
“还有雅思,准备的怎么样?上学时爸不怎么管你,不过是觉得你还小不想让你觉得有压力,但是工作的事情他可不会马虎,我也给你打了很多次预防针了,你以后要回去负责公司事务的。”
“可是你在不就够了吗,你这么专业,怎么看都比我合适多了。”
“你现在还不懂,这不是一回事儿。”夏之秋好像在回忆什么,看着窗外的一排翠绿梧桐出神,“总之你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收收心,雅思继续学,系统接触商科知识,早点定下来要申请的学校。”
“爸上个月才染了头发,今天鬓角又白了。妈走的时候你还不懂事,可我真的不想再次经历那种绝望。”夏之秋说累了,喝了口咖啡,“之旬,爸身体不好,浑身都是病根,你就让他省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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