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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鹿撇撇嘴,没说什么。
坐进车里,段从祯系上安全带,低笑了一下,“终于走了。”
“才多久。”即鹿微微摇头,不免叹气。
这才多久,段从祯就受不了了,可他在东青山住了七年,每天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看的都是一样的景色,受的都是一样的折磨。
段从祯微怔,偏头看他,男人侧脸冷淡,带着一点忙碌的憔悴,看上去好像熬了许多夜,很多天都没睡好。
段从祯想起那天在度假村里,即鹿把刀子插进他的肩膀,望着他说出的那一句“我为你吃了很多苦”。
他以为只是情绪失控下脱口而出的气话,但那也是深埋在即鹿心里最深处的一根刺。
他为自己吃了很多苦,受了无数的罪,甚至几次险些濒临死亡。
段从祯微微垂眼,眸光深邃几分,眉峰缓缓蹙起,心脏突然无意识绞痛一瞬,只是一瞬间,如同幻觉,却汹涌猛烈地像要撕开。
即鹿拧了车钥匙,发动引擎,下意识检查了一下后视镜,余光扫到副驾上的人,愣愣地回头,看见段从祯正盯着他看。
“……怎么了?”即鹿有点奇怪,偏头擦了擦脸。
段从祯收回视线,“没事,开车吧。”
房子里是空的,最近几个月都只有即鹿一个人住,冷冷清清,没什么生气。
段从祯走进玄关,望着寂寥空旷的客厅,耳边是挂壁的石钟走针的声音。
即鹿在他后面进来,拉上大门,谨慎地上了锁,抬眼看他,舔了舔嘴唇,轻声说,“一个人住在这也没什么事做,就打扫了一下。”
“嗯。”段从祯微微颔首,没多说什么。
“你饿不饿?”即鹿侧身从他身边走过,回头问他,“还是先休……”
“息”字还没说出来,整个人被抱住。
段从祯从背后抱着他,下颌抵在男人肩颈处,呼吸沉重,缄默着不说话。
后心口贴着段从祯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两人的心脏几乎同频跳动,狭小的玄关里,呼吸声此起彼伏。
段从祯手臂箍着他的腰,微微收紧,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揉进怀里。
即鹿微怔,感受到他情绪低沉阴暗,也没说话,静静地由他抱着,低着眼,目光落到泛着冷光的地板上,有些颤抖。
许久,即鹿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先休息吧。”
“嗯。”段从祯闷声应了,偏头吻他耳侧,“你累不累?”
“有一点。”即鹿扯了扯嘴角。
“一起睡?”段从祯问。
即鹿无奈地笑了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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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从祯的复健安排在每周周中,一周三次,原定的是康复师定期来他家里指导康复,段从祯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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