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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鹿低了眼,自嘲地笑了笑,只觉得有点可悲。
段从祯聪明至此,让他觉得恐惧而无力,好像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台机器,永远不会出错,永远监视他,永远掌控他的一切。
段从祯好像没有弱点,没有感情,没有痛觉,没有温度,也没有心。
这样的人,何其恐怖。
段从祯朝他走过来,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撩开他额前汗湿的发,语气淡然,“我真是忘了,我的斑比是个开锁大师。”
丁腈手套的气味格外刺鼻,混杂着浓重的铁锈味和隐约火药味,即鹿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别过脸,有些犯恶心。
段从祯指腹抚过即鹿脸颊,“怎么到这儿来了?”
语气稀疏平常得好像在问他早上吃了什么。
“不能来吗?”即鹿抬了眼,声音极低。
段从祯笑了笑,“当然可以。你把沈长风弄死了吗?”
即鹿微怔,“没……”
“我希望你把他放进冰箱里了。”段从祯兀自说着,眼中露出兴致色泽,“然后我们再把他分开,泡进药水里慢慢溶解——刚好我实验室里有一个两米的培养缸,就在地下室……”
即鹿闭了闭眼,嗓音干涩,“他没有被放进冰箱,他还好好待在卧室里。”
“我们的卧室吗?”段从祯突然问。
即鹿不说话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段从祯面露惋惜,微微转身,“你不动手,我可不客气。”
“你要干什么?”即鹿颤声开口。
“玩游戏啊。”段从祯笑了笑,握着枪,遥遥对准韩朔的脑袋,侧头望着即鹿,“老玩法。我给他一枪,剩下四枪都归我,怎么样?”
“这是自动手枪!”即鹿瞳孔猛地收缩。
自动手枪跟左轮手枪完全不同,只要上了膛,每一发都是致命的。
“我知道。”段从祯挑眉,云淡风轻地上膛,眼眸渐凛,“因为我根本不想玩游戏,我只想要他死。”
“段从祯!”
“怎么……”段从祯轻笑,却在看清即鹿手中匕首的时候微怔一瞬,又很快恢复过来。
“这可不好。”段从祯惋惜地摇头,看像他的眼神染上危险的兴味,却没有丝毫恐惧,“斑比,你拿刀的样子很性感……如果不是刀尖对着我的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跟你动手?”即鹿脸色阴沉,手臂颤抖,因为用力而看得清覆在臂上的肌肉和血管。
“是啊。”段从祯坦坦荡荡地轻笑,“我没有自负到那个地步,只有八成把握,你不会伤我的。”
“你试试看。”即鹿抿唇,紧紧握着刀子,眼神都是混乱的阴鸷,望着面前云淡风轻的男人,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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