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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净手,即鹿也没说什么,兀自穿上外套。也好,他也正想看看恋人出了车祸,祁然现在会如何难过。

买了段从祯要的东西,即鹿轻车熟路地进了医院,一路走进住院部,轻声哼着歌往上走,循着熟悉的路线,不动声色地推开病房门。

病房内寂静一片,跟太平间似的,再往前走两步,就看见祁然脸色微白,阖目躺在床上休息,手上插着针管。

前段时间,祁然进行了第二次手术,当然还是由段从祯操刀的,那段时间段从祯基本不回家,医院实验室两头跑。

即鹿怎么可能忘。

看着这人没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即鹿缓缓走近了些,拈着糕点的绳子,漫不经心地扔到桌上。

细微声响,惊醒了睡觉的人。

目光有些茫然,好一会儿,祁然才聚了焦,慢慢看向他,瞳孔突然震了震。

“你还敢来?”祁然颤声质问。

“段哥让我来的。”即鹿微微勾唇,礼貌地笑,“给你送甜点。”

“你!……咳咳、咳咳……”

祁然不停地倒抽冷气,腰部重伤,说话都费劲。

“好好睡你的觉吧。”即鹿脸色倏地冷下去,语气都染上了怜悯的讽刺。

“你去了外滩,对吧?!……那天晚上,你在外滩,对不对!?”

耳边歇斯底里,却毫无威胁的质问,即鹿挑眉,没有理他,好整以暇地坐到椅子上。

“秦羽说他看见你了……是你,你去了外滩,对不对?”祁然狠狠地盯着他,眼眶通红,“那天晚上,你就在门口,一直站在那,是不是!”

即鹿始终沉默,不承认,不否认,只淡淡地垂眼望着他,眼中染上无趣的倦怠——哦,原来那男人叫秦羽啊。

“是你害秦羽出车祸的,对吧?!你搞的事,对吧!你真恶毒……即鹿,你真恶毒!”祁然带着哭腔,喉咙沙哑地质问。

听见这句话,即鹿脸色霎时变了,布满阴沉和憎恨,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眸中寸寸成雪,紧紧盯着躺在床上的人,眉梢微挑,突然笑了,缓缓道,“我、可、没、有、碰、他。”

“你!”祁然气极,腰上术后创口又要撕裂一般剧痛,咬牙切齿,“因为段哥看不上你,所以你恼羞成怒了是吧?!我告诉你,要是他知道这件事,你就等死吧!”

“该等死的人是谁?”即鹿偏头,温和地笑着,伸手,屈指抚过祁然冰冷的脸颊,“占着段哥的青睐,还要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你有这么贱吗?”

突然按住男人的喉结,即鹿沉下声,“你对段哥不忠诚,这不是应该得到的报应吗?”

祁然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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