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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地毯边,低头瞥了一眼整整齐齐的流苏,即鹿蹲下来,又用手指将他们梳得更整齐,才慢慢起身,淡淡望了一眼在流理台前忙碌的身影,眼神里染上微不可察的嫉恨。
别人不能进厨房,这个人却可以,是吧?
即鹿敛眸,面无表情地走到茶几边,拿出果盘里的水果刀,抽了纸巾潦草地擦了擦,然后坐在沙发上削苹果。
过了一会儿,厨房里才传来低沉的声音,“听说,你把祁然弄进医院了?”
即鹿手上刀一顿,长长的苹果皮断掉,落到垃圾桶里,发出细碎声响。
“我把他送进医院的。”即鹿没有抬头,继续削皮。
弄进医院,和送进医院,差别可大着。
陶映低头注视着手里的生菜,微微偏头,隔着雾化玻璃看了一眼沙发上那个模糊的身影,轻笑,“你胆子不小,祁然都敢随便动,谁不知道那家伙是段哥捧在手里的宝贝,别说搞进ICU了,就是手指上切个口,段哥也要把凶手胳膊整个卸下来。”
即鹿削好苹果,刀尖刺进果肉里,挖出一小块,就着水果刀塞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半晌,才慢慢答,“他应得的。”
祁然对段从祯不忠,他霸占着段从祯的垂怜和疼爱,却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这就是活该。
他期切渴望,愿意做一切事去换的东西,祁然弃如敝履,即鹿怎么能不恨。
但他不能,不敢,也不舍得对段从祯怎么样,只能对祁然下手。
不过他确实是没想到祁然居然这么不好惹,本以为都是撅着屁股伺候人的,跟陶映并无不同,却没想到这人有这个本事。
居然还真是段从祯的心尖宠。
即鹿握紧了水果刀的木柄,垂眼看着苹果上狰狞又深刻的刀痕,唇线抿直,面无表情地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苹果。
陶映做好了一个黄瓜炒蛋,煮了点好消化的粥,给他端到餐桌上来,才脱下围裙,礼貌地给他微微鞠躬,“饭做好了,你有时间就吃两口吧。”
“给我的?”即鹿有些意外,嚼苹果的动作都停顿一刹。
他以为是段从祯要回来吃饭,才把陶映叫过来,他还期待了一会儿,等会就能再见到段先生了。
“是段哥叫我过来,给你做饭的。”陶映耸耸肩,还是很客气。
“那……他呢?”即鹿愣愣地问。
“在医院。”陶映想了想,今天早上段从祯是这么跟他说的,片刻,补充道,“陪祁然。”
陶映做好了饭,临走的时候,即鹿叫住了他,“你上次去医院,有检查出什么吗?”
陶映正扶着鞋柜换鞋,闻言停顿了一下,而后又缓过来,“有。”
即鹿没问了,抽纸巾擦手上水果的水渍。
“段医生很专业,只看几眼就发现我的健康出了问题。”陶映笑了笑,脸上却并无喜色,语气甚至有些苦涩,“段哥人很好,帮我介绍医生,还出了很大一笔医药费,而且发现得早,其实并不严重,应该不会花很多功夫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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