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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浴室再大也就那么点地方,安凌华的速度与冬青一比更是小巫见大巫,还没来得及跑出洗手间就被他轻而易举追了上去。
‘咚’的一声闷响!铁锹重重敲在后脑勺上。
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整个人天旋地转。
抱着头摔在地上,安凌华额头直冒冷汗,生理性泪水彻底模糊了视线,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冬青见他半响都没什么反应,状似无趣的撇了撇嘴,扛起铁锹溜溜达达走了出去,临走还不忘丢下一句谩骂,“卑贱的东西。”
“喵……”球球不知何时来到了洗手间门口,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叫声,歪着圆滚滚的脑袋看了眼安凌华,却只甩着长长的尾巴回到客厅,打着哈欠重新跳上了沙发。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安凌华这才真正明白,他们要的不是他的命,而是极尽践踏欺辱他。
那慕容修呢?在往后看不到尽头的日子里,是不是也会这样对他?
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动不动,他轻颤着双肩缓了半天才觉得好受了些,艰难的爬起来走进客厅,步履踉跄。
没有地方睡,但他好累。
将就一下吧,在家里时也会经常被父母关在门外不准进屋,那时候只能睡满地灰尘泥土还没任何遮挡的廊檐,慕容修家好歹是大理石地板,虽然没空调,但至少没风雨。
安凌华靠坐在客厅角落,裹紧羽绒服闭上沉重的眼皮,不期然想起了回来前的遭遇。
熟悉的压迫感,周围行人的麻木无所觉,尖锐的婴孩哭泣,除了奇怪的撞击声和碎裂声,几乎跟地铁上所经历的诡异一模一样。
甚至连他自己都好像被……
“安少爷,这就睡了?”
小腿猝不及防被用力踢了一脚,安凌华生生打了个激灵,睁眼见是竹苓,当即又吓了一跳。
他们走路为什么都是悄无声息的?
“怎、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竹苓嫌恶的指指地板,“洗完澡不知道把鞋踩踩干再出来吗?你看地上都被你糟蹋成了什么样儿,七爷最见不得脏,赶紧给我擦干净!”
“对不起……”被冬青在洗手间里一通追,鞋子再干都会踩湿,安凌华立马摇晃着站起身,“拖把在哪里?”
“拖把?家里可没那种东西。”
“那……抹布呢?”
竹苓翻了个白眼,“你还想用抹布擦啊?一个卑微低贱的奴隶擦个地,我觉得用嘴舔比较符合你的身份。”
安凌华狠狠闭了闭眼,“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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