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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凌山愧疚地垂下头,正想道歉,却被温鸣玉环着肩,一把按进怀里。对方把他抱得很紧,说话时,何凌山甚至能感受到从对方胸腔里传来的细微震动:“你今天做得很好。”温鸣玉的手指穿过他的鬓发,反复揉搓那片沾满尘土的发丝:“往后一定也要这样做,无论遇到什么事,我只希望你能保全自己。”
终究还是让这个人担心了,何凌山颇为沮丧地搂住对方,小声道:“我会的。”
温鸣玉低头看他,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从他额角拂过,目光柔软,仿佛是个索吻的姿态。何凌山尚未来得及付诸行动,对方蓦地偏过头去,居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等到何凌山在他的笑声下渐渐变得困惑又委屈,温鸣玉才强忍笑意,用手指在他嘴唇下沿刮了刮,抹下一层脏兮兮的泥:“在哪里弄得这么脏……”
两人靠得那样近,何凌山身上的泥全蹭在了对方衣襟上,偏偏温鸣玉今天穿的还是件白长衫。他匆忙往后退,搓了搓手指上的泥,瞄着走廊道:“那我去洗澡了。”
温鸣玉道:“去吧。”
何凌山依言挪动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向立在原地的温鸣玉。今夜珑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守在四周的线人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也是他没有直接回城南那座小公馆的原因。温鸣玉同样不能在这里留太久,等天一亮,再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他又如何能催这个人快走?
温鸣玉倒像对他的顾虑一无所知似的,径自坐回起居室的椅子上,重新看起了放在旁边的一册书。
何凌山便在心里想道:他才刚刚坐下,就不要再去打扰了吧!
他花费半天的工夫把自己冲洗干净,之后又对着镜子翻检头发,确定没有残留的泥块后才回到卧室。房间里是暗的,床头却亮着一盏小台灯,那光幽幽的,像片柔和的雾,雾中隐约藏着一个人的影子。宛如发现一盆养了许久的花终于结出第一朵花苞,一点小小的惊喜在何凌山心头绽开,往床边走近,果然看到温鸣玉在他的床上半躺着。对方换了睡衣,双目阖起,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上,盖着一方蟹壳青的薄毯子,是个很放松的姿势。他蹑手蹑脚地凑上前,视线刚对上温鸣玉的脸,对方却在此刻睁开眼睛,笑道:“你再晚一些过来,我就真要睡着了。”
何凌山歪头打量他:“你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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