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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护卫似乎想反驳,何凌山敲了敲桌子,打断他们的对话,问道:“难怪什么?”

对方神色一僵,脖子又梗了起来:“没什么,反正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要是不信,想使什么手段尽管来,但冤枉我是绝对不受的。”

他把话说出了一股视死如归的意味,的确不像是个做了亏心事的人,何凌山颇感无奈,挥挥手把人赶了出去。许瀚成见他皱着眉,以为他仍在为那护卫的冲撞不快,于是小心地开口:“小少爷,这小子当年是我亲自收进门的。他从外乡一路逃荒到燕城,无父无母,带着个快病死的妻子。为了替他的妻子找个好大夫,他在我面前连头都磕破了,为人这样重情义,应当做不出吃里扒外的事。”

何凌山并不怀疑对方看人的眼光,但那人方才没有说完的一句话仍旧值得琢磨,难怪后面接的会是什么……难怪大家会如此不满,难怪温家会落到现在的地步?他思索半晌,始终摸不到头绪,又因沉默得太久,连许瀚成都忍不住替他出谋划策:“不如问问三爷?现在刚过十点,他或许还没有睡。”

“不能打扰他!”何凌山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等到发现许瀚成脸上的笑容,才意识到对方居然在拿自己打趣。他叹了口气,想起温鸣玉,忍不住道:“您不留在我父亲身边,让我很放心不下。”

许瀚成道:“真巧,你父亲让我来帮你的时候,说的也是这句话。”他也像温鸣玉一样,仍把何凌山当作小孩子对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吧,你的父亲十几岁的年纪就能够独当一面,他知道怎样保全自己。”

何凌山没有回答,看不出到底有没有被说服,他将下巴抵在交叠的手背上,静静地发了一阵呆。夜有些深了,书房门窗都开着,有风从室内穿过,即便当下是夏日,依旧吹得人肩臂生凉。许瀚成正想劝对方回珑园休息,忽听何凌山问道:“许叔,你知道温璧和吗?”

陡然听见这两个字,许瀚成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好久才啊了一声:“他……你怎么会想起打听他?”

“我的舅舅,”何凌山那声舅舅叫得有些迟疑:“提过这个名字许多次,他们是什么关系?”

原来是这样,许瀚成松了口气,答道:“温璧和对你那位舅舅有知遇之恩,盛敬渊当年在家中过得很不好,全仰仗温璧和才能出头。盛敬渊这人很有些义气,不过用错了地方,一门心思全花费在三爷身上,实在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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