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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英笑了笑,用额头抵着她的手,许久都没有说话。尚止兀自思索着,没有多久,她突然开口:“不如……我去找他,让他答应那个婚约吧。其实这样也好,他和我们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相处起来不会太麻烦。”
她话音未落,尚英立刻抬头瞪了她一眼:“我说过,往后你要是看上了谁,我一定帮你把他抢回来,但咏棠不行!”
尚止无奈地看着他:“我总是要嫁人的。”
“那也必须是你喜欢的人。”
他们没少谈起这个话题,每次尚英都毫不退让,尚止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把他推到门口,让他快去办自己的事,以免耽搁太久又要挨骂。
尚英无可奈何地被她推出了门,想到稍后咏棠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心头再度漫上一阵止不住的烦闷。
不出他所料,知道叔叔现下/身受重伤,生死未卜时,咏棠几乎瘫到了地上,好半晌连声音都发不出。等到尚英把他送上车,他才慢慢反应过来,揪着尚英反复追问。尚英耐着性子安抚了他一路,倒是咏棠自己先闹得累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到尚英把咏棠带到安平医院,倒被那里的阵仗吓了一跳。安平医院已被温家底下的人马层层看守起来,走廊上都是佩着枪的保镖,许瀚成撑着额头坐在病房外,看见咏棠跌跌撞撞地赶往这里,连忙起身,唤了一声少爷。
“我叔叔在哪里?”咏棠揪住他的衣袖,手与声音都在发抖:“带我去看看他!”
许瀚成托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道:“三爷刚动过手术,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不过人还十分虚弱,至今没有苏醒,请小少爷仔细一些,不要惊动他。”
咏棠胡乱点点头,推开病房的门,里面灯光雪亮,静得可以听见输液时滴壶发出的细微声响。他从雪白的枕褥间找到了温鸣玉的脸,一看心便惊悸地拧成一团,温鸣玉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从眼睑到嘴唇都一片苍白,让那几缕搭在脸上的发,两道笔直的眉与眼睫黑得简直触目惊心。
他何曾看过叔叔如此毫无生气的样子,难过得险些嚎啕出来。好在咏棠还记得许瀚成的嘱咐,匆忙捂住嘴,一步一步挪到床前,直至发现温鸣玉的胸口有微弱的起伏才软倒下去,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抹泪。
咏棠没敢打扰叔叔太久,合上病房的门后,他登时换了一副脸色,恶狠狠地盯着守在外面的许瀚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跟在他身边保护他,为什么还会让他受这样重的伤?”
按理说,咏棠是温家名正言顺的少爷,设若许瀚成欺瞒他,相当于欺瞒另一位主人。但许瀚成很清楚这位少爷与何凌山之间的恩怨,他要是说真话,指不定咏棠会闹出什么事来,他不能让何凌山再惹上麻烦,只道:“是我没有保护周全,您要骂要罚,只管冲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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