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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把这个人变小了,塞进箱子里一齐带到邑陵去。可惜这个念头终究是空想,就如他有邑陵的靖帮需要打理一样,温鸣玉身后是燕南,是温家偌大的基业,一个人手握的权力越多,自由便越少。
温鸣玉揉了揉他脑后的发丝,安慰这个心事重重的青年:“我近来应酬不多,要是挂念我,写信通电话都可以。”
他顿了顿,很严肃地开口:“凡事以安全为上,遇上难处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同样也有替你排忧解难的义务,明白吗?”
这些话温鸣玉不是第一次说,如今又重复一遍,可见有多想让他听进去。何凌山禁不住如此细致的挂念,闷声道:“你也要按时吃药。”
温鸣玉瞪他一眼。
何凌山耍赖地亲在对方眼角上,发出响亮的一声,再度叮嘱:“不许不吃,也不许偷偷把药倒掉。”
“都说了那东西没有什么作用……和你们说不清楚。”温鸣玉似是想起什么,忽然抬指点了点他的鼻尖:“记住我说的话,假若你回来有任何闪失,我饶不了你。”
他的动作温柔,笑容却暗含一点威胁的意味,何凌山知道这绝不是句玩笑话,匆忙乖乖点头。
再放不下心,终究还是要送走的。温鸣玉望着何凌山在码头上逐渐行远的背影,今天有点小雪,许叔和与两名下人提着何凌山的行李跟在后面,另一手为他打着伞。伞似乎还不够大,让何凌山肩头湿了一层,温鸣玉看得眉头微微蹙起。恰在这时,那青年回过头来,眼巴巴的,两人的视线隔着涌动的人潮遥遥相接,温鸣玉无奈地对他一笑。
都是第三次回头了……何凌山估计还不知道这番动作有多像在撒娇,倒让他不知该怎么应对才好。
许瀚成回到车上,看见这副情形,忍不住道:“才回来多久就要走,您怎么都不教训小少爷几句,让他收一收心。”
温鸣玉道:“他已成年了,想做什么还需要别人替他做主吗?”
“话虽是这样说……”许瀚成忍不住翻起旧账来:“从前您不愿认小少爷时,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如今肯把他放到心上了,又连教训一句都不舍得,就算是小少爷懂事,您这样惯着也是不对的!”
赶上船的人越来越多,终于将何凌山严严实实地淹没在人潮里。温鸣玉仍望着那艘待开的邮船,只笑了一下:“我偶尔也想要对他严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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