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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声音很轻,几乎把他当成一个孩子来哄。这句不好可以有很多种理解,是他不好,不该问那样为难何凌山的问题;是他不好,让何凌山如此担惊受怕。何凌山的心脏被温鸣玉眼中的歉意一下子刺中,顿时酸胀地发起了疼,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哪一处都好。”
“嗯?”温鸣玉被夸得一怔,旋即笑容变得更加明朗了,他点点头,谦虚又坦然地接受了这句赞许。
这个人笑得实在很好看,何凌山盯着打量一阵,忍不住抬手环上了温鸣玉的脖颈,把对方拉向自己。他的动作有些急,让两人的鼻尖险些撞在一起,温鸣玉不配合也不挣扎,仅是把眼睛往窗户的方向一瞥,视线很快又转回何凌山脸上。他没有说话,神情却暗含几分责备的意味,是在警告何凌山不要在办公的地方乱来。
何凌山对他的警告视若无睹,径自仰起头望向他,眼仁跟被水洗过一样清润。何凌山所有的话语就锁在这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远比他用口道出的更加生动,温鸣玉几乎可以从中读出先前那句夸赞的转折——哪一处都好,唯独说刚刚那句话时不好。
此时两人已近得无异于耳鬓厮磨,何凌山的呼吸有些发紧,思绪更是被温鸣玉暖而轻缓的气息拨得一片糊涂。他难得起了坏心思,既想要扰乱对方云淡风轻的从容,又不想辜负眼下这个适宜亲吻的好姿势。在短暂的犹豫后,何凌山的手臂暗暗一施力,成功将温鸣玉拉得俯下/身,两人的嘴唇碰在一起。
何凌山隐约听见一声低笑,温鸣玉温热的掌心托住他的侧脸,他的下唇继而激起一阵刺痛——对方竟在上面咬了一口。
“还敢胡闹吗?”就在何凌山痛得往后缩时,温鸣玉捏住他的后颈,威胁似的问。
何凌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竟支起身子,在对方唇上同样回敬了一下。温鸣玉被他咬得睫毛一颤,眼里的情绪骤然变得浓重,任由何凌山叼住那一小块被咬过的皮肤,用滚烫湿软的舌尖一下一下地舔舐。
狎昵的舔咬很快就胶着成亲吻,一个刚陷入热恋的二十岁青年最是经受不起撩拨,何凌山只觉自己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炭,哪里和对方相触,哪里就腾起一蓬酥麻的火星。他难耐地把整副身躯都贴过去磨蹭,一只手无意识地向温鸣玉领口探去,拽开了一粒扣子。
“做什么?”温鸣玉迅速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下一步。
何凌山不作声地端详身前人的眼睛,里面全然不见往常的冷峻,眼波水一样温柔,使这句质问毫无质问该有的强硬。他头一回耍赖般开口:“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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