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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凌山并不善于打牌,于是只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地观望。这桌上的四人打的都不是小数目,几圈下来,春桥有输有赢,手边的筹码不增反减。然而现下场面愈是正常,愈让何凌山警惕起来,他知道,骆一铭绝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
果然,在第五圈尚未开始时,骆一铭突然敲了敲桌沿,扬声道:“光是赌钱,来来回回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改一改赌注,下一场赢得最多的那一位,可以向输得最多的那位索要一样东西,如何?”
先前一直没有发话的刘业荣抬起头来,连连摆手:“那可不行。钱财好说,如若对方要的是我的府邸,难道我也要拱手奉上,带领妻小另觅住宅吗?”
骆一铭道:“这很好办,就再加一条规定,这样东西,必须是对方带在身上之物。如若身上没有,便不作数。”
这个提议看似像是在玩笑,实际却无比刁钻。而春桥要是答应下来,那何凌山可以断定,下一局输得最多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春桥了。
春桥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立刻起身,将椅子一推,说道:“钱我有的是,但这身上的东西,有些是不能轻易拿来作赌注的。骆先生想要更改规则,就请恕我无法奉陪了。”
“何大少爷,”骆一铭翘起一条腿,仰头笑吟吟地盯着春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我的弟弟现在仍躺在病房里,半步都不能走动。你的父亲的确有权有势,但我若是存心要关照他,恐怕他也不能够轻易地全身而退。”
图穷匕见,骆一铭终于明晃晃地摆出了威胁。春桥沉默不语,仿佛被一下拿捏住了,不由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何凌山。何凌山思索片刻,决定不与对方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骆先生,你要是有什么条件,不妨向我们明示。”
“既然五少爷这样爽快,那我也不向各位客气了。”骆一铭打了个响指,立即上来一个侍应,双手捧着一样东西,将它递给春桥。
那竟是一把乌黑的手枪,何凌山脸色一冷,低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骆一铭脸上的笑容一收,抬手按着桌沿道:“五少爷,我骆一铭只有这一个弟弟,如今他断了一条腿,或许还要留下永久的后遗症,教我这个做兄长的如何不难过!”语罢,他看向春桥:“我也不提其他条件,何大少爷打断我的弟弟一条腿,便用一颗子弹来奉还。从此以后你我两清,互不相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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