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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棠的皮肤娇嫩,被盛欢一握,腕上的确浮起了一圈红痕。盛欢见他又使出这种手段,也生出了些许厌烦。他懒得辩解,他知道温鸣玉同样不会理会这种拙劣的诬陷。

温鸣玉看了盛欢一眼。果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只道:“盛欢,让我和咏棠单独说几句话。”

盛欢不发一言,顺从地离去了,仅剩下咏棠与温鸣玉面对面地站着,心中万分忐忑。他的眼泪还含在眼眶里,眨了几下眼,就要掉下来。温鸣玉端详他许久,最后还是伸出手,擦去了咏棠眼角的泪痕,低声道:“咏棠,你已经这样大了,还分不清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吗?”

咏棠怀着满腹的委屈,忽然得到一句质问,鼻头一酸,眼前又浮起一层水雾。他忽然别过头,哑着嗓子道:“我又没有说错,那个人——”

他还没有说话,温鸣玉已伸出手,捂住了咏棠的嘴。他微微俯下`身,直视着咏棠的眼睛:“不管是对还是错,以后都不许再提这种事。要是今天来的人不是我,被别人听见你们争吵,会有什么后果,你不清楚吗?”

咏棠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温鸣玉如此冷厉的神情了,他瞪大双眼,畏惧地望着温鸣玉。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可以听出温鸣玉话里的意思,咏棠脸色灰败,明明是夏天了,他却发起了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见侄子吓成这个样子,温鸣玉同样有些不忍,他放缓了脸色,对咏棠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是你的叔叔。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勉强你做过什么,只要你好好听话,少给我找一点麻烦,我就很高兴了。”

他又安抚了咏棠几句,才把人放了回去。温鸣玉本想差人去寻找盛欢,但迈下几级台阶,他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走进盛欢的卧室里,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一阵子。

那只雕漆木盒轻易地被温鸣玉翻找出来,它扣得很紧,温鸣玉稍微费了些力气,才把盒子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柄折扇,玉竹作骨,样子十分素净。温鸣玉挑了挑眉,将扇子取出,轻轻地展开。仔细看时,才发现这把扇子制工略显粗糙,有些细致之处修理得没有那样整齐、温鸣玉慢慢抚过那几处瑕疵,几乎可以想象到盛欢捏着那几块竹片,埋头打磨的样子。

这把折扇的扇面左侧尽是空白,没有花鸟,也不见山水。只在最右边两行,用纤秀的小字题了两行,写的是:“天下只应我爱,世间唯有君知。”

若是别人看到这两行字,定要以为它的制作者是一个好诗的人,就连做一把扇子,都要将这两句缀在扇面上。然而温鸣玉很清楚,盛欢并不好诗,他写下这两句话,与诗也并没有半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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